“哦。”高陸這回終於消停了,坐正回去,兩眼放空胡亂扯著自己麵前的線團,也不知道在琢磨些什麼。
蘇木一於是得以繼續忙活。
繡這個繡成一張積分是木雕的15倍,她現在的積分換外套還差好些。在時機將至的現在,必須竭儘全力爭取去拿到這份獎勵。
一上午的時間匆匆而過,結束時蘇木一做完了一張半。交出一張,剩下的放著等下午來繼續繡。
吃飯的時候,高陸有些興奮,黑梭梭的大眼珠子玻璃球似的左一下右一下滾來滾去,一副我心裡有事我有話說的模樣,但又隻哼哧哼哧地刨飯著不吱聲。
連我碗裡的燒肉都不來撈了,看來是件大事。蘇木一想。
她不喜歡吃甜,尤其肉類帶糖更是碰都不會碰一下。而高陸不挑嘴,見過一次後就每回都自動自發地伸叉子來戳走。
吃完飯,兩人一起出去。出了食堂門,高陸站路邊跟蘇木一說:“我有點事,一一你在這兒等一下我。”
蘇木一盯著他的臉看了兩秒,點頭表示知道了。
“你彆亂走啊,我馬上回來!”高陸匆匆跑了,高大的身形轉瞬沒入人流中。
蘇木一一個人站在路邊,來往的人都要往她身上盯那麼一眼,有的甚至一直盯著。
沒有高陸這頭不講道理的惡狼在旁邊齜牙咧嘴地守著,這些男囚們的目光放肆得很。
蘇木一冷冷淡淡地立在那兒,雪膚紅發眉目含霜,好看得像是在發光。
有來搭訕的,不論說得好聽難聽,她一律不應聲也不給眼神。
高陸回來得也的確如他自己所說的,很快。
他原本神情是高興的,臉上有點興奮的笑意掩都掩不住,結果一回來一看,簡直勃然大怒——
“你們找死——?”他一把推開人群衝進去,伸手就把湊得最近的那個覥著臉衝蘇木一調笑的揪起來。
囚衣收縮得成了緊身衣,高陸怒目圓睜地把掙紮個不停的人丟沙袋似的重重摔在地上,在一腳照著臉踩上去,“哢呲”一聲,清晰的骨裂聲。
周圍人群齊齊退開一步。
“任何時候,誰他媽再瞎了你的狗眼豬油蒙心敢往我老婆麵前湊,老子弄不死他不姓高,聽清楚了嗎?!”
男囚門迅速作鳥獸散,外麵的機械警衛衝進來:“乾什麼?乾什麼!禁止打架鬥毆,禁止打架鬥毆。”
站在後麵的蘇木一伸手在猶自氣洶洶的高陸後頸上摸了一下,示意他放鬆。
“……!”
高陸渾身肌肉正緊繃著與囚衣抗爭呢,被她這一下弄得渾身一顫,像被踩了尾巴似的瞬間跳了一下。轉回來:“你、你乾嘛啊……”
蘇木一揚揚下巴讓他看警衛。
“他自己摔的。”高陸瞥了一眼,立馬熟練地舉起雙手,回身表情特彆坦然地道:“我原本是想扶他的,結果沒站穩一不小心踩到了那麼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