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武者歎了口氣:“不是少林之人,那大師隻能做反賊了,某食朝廷俸祿,有義務為朝廷掃除叛軍。”
“聽聞圓慧大師昔日乃是羅漢堂首座,不知可否讓在下領教一番?”
棍身如蛇,圓慧大師俯下身做出羅漢棍最經典的起手式,武者緊握林槊,槊身修長尖銳淩厲。
爆喝一聲,林槊武者身形矯健,腳步錯動帶起一陣狂風,槊尖直逼圓慧大師,攻擊落下必定會在圓慧大師身上戳出血洞。
圓慧大師渾濁的雙目中閃爍精光,冷靜沉穩,他輕輕一抖棍身,避開了長槊的攻擊,同時棍尖一掃一體,以極其刁鑽的角度直指武者咽喉。
武者身形一側,避開了少林金剛棍正麵的鋒芒,借勢再是一槊戳出,圓慧大師腳步未移,棍身上檔,與長槊相交,發出“鐺”的一聲悶響。
林槊如鷹,時而俯衝,時而盤旋,長棍如龍,時而翻騰,時而擺尾,棍影與槊光交織。
兩人力度越來越大,動作也越來越快,黑鴉早已驚飛,留下一地鴉羽,棍與槊碰撞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荒塚之中的遊魂驚懼下也不敢再發出哀嚎。
棍掃千軍如卷席,槊刺經緯破九霄。
畫麵不斷晃動,各路兵器交接摩擦出的火花,在觀眾們眼中一簇簇引燃,絢麗繽紛,目不暇接。
鞭與流星錘。
烈日當空的荒漠上,風沙吹麵。
血滴剛剛落於沙麵就立刻被儘數蒸發,麵帶紗巾的紫衣女子手中長鞭橫掃,眼花繚亂的鞭影下,鞭身如同毒舌隨時伺機給予敵人雷霆一擊。
鞭影下,侏儒中年人揮舞著滿是楞刺的流星錘衝鋒而出。
話一回——鞭揮萬馬似奔雷,流星錘拋斷魂飛。
斧與鉤。
周遭滿是傾倒的古樹,雙手持巨斧,麵上刺青襯托下愈顯麵容猙獰的屠戶仰天怒吼,身穿太監蟒袍的白須老者手持金鉤,從古樹頂端旋轉著直衝而下,以屠戶為中心,腳下大地崩裂。
——斧劈山石崩宙宇,鉤掛銀河摘星辰。
錘與鏜。
亂石林立的崖頂,罡風呼嘯,有齒有刃、鏜頭似叉又似耙的武器從正前方向虎大王刺來,金獅虛影一閃而逝,虎大王手輪戰錘,低喝從口中發出,身後仿佛有猛虎虛影緩緩揚起頭顱,虎嘯山林。
——錘碎四海蕩九州,鏜震軒轅驚天地。
叉與鐧。
田野上麥穗隨風搖曳,金色麥浪層層蕩開,兩道身影在其間快速穿梭。
沙、沙、沙。
手持鋼叉的武者縱然一躍,鋼叉壓下,一道身影翻身躲過,雙鐧撥開穀穗,交差刺出,秦湛剛毅明亮的雙眼仿佛比滿地赤金還要灼亮。
——叉挑龍虎定寰宇,鐧擊山川大地裂。
鉞與棒。
寂靜峽穀中,隻有一條荊棘小路蜿蜒前行,路中央,老乞丐盤膝坐在火堆前,木柴燃燒劈裡啪啦,一縷煙氣緩緩上升。
老乞丐正雙手放在火堆旁取暖,忽然蹦跳著站起身,拍了拍滿是補丁的衣物上的塵土,搖頭晃腦道:“路遇豺狼,好在老乞丐帶了打狗棒防身。”
腳尖在馬匹身上重重一踏,一身黑衣的高大武者手持黃鉞,揚聲道:“我本不欲和丐幫結仇,念你是丐幫九袋長老,不想死速速開路,不讓便成某鉞下一亡魂吧。”
“受人所托,哪怕是九流的乞丐,老頭兒也講一句道義,想要劫路,那便看將軍的本事了。”
話音落下的一瞬,老乞丐臉上頑童的嬉笑不見,轉而化為一身淩然正氣。
麵對著飛衝而來的重鉞,老乞丐不退反進,舉棒橫在身前,黃鉞到達的一瞬,打狗棒側抖旁纏,借力向外斜甩。
老乞丐威嚴聲音在峽穀回響:“打狗棒第七式,惡狗攔路!”
不給黃鉞主人反應時間,老乞丐的聲音緊接響起:“打狗棒法第一式,棒打雙犬!”
打狗棒以迅猛之勢橫掃向武者雙足。
“碰”一聲,黃鉞下壓,男人聲音在幽幽響起:“老人家未免小看了我罷。”
狹道不夠兩個武者大開大合的施展,兩人邊打鬥邊雙足踏在兩邊石壁上,縱向向上。
——棒打八荒無敵手,鉞出寒光映日輝。
抓與拐。
湍流不急的江河上,魔教教主足間在水麵上輕點,整個人好似沒有重量般,穩穩戰立在水麵上。
他的對麵,水浪濺起,一浪高過一浪的激流掩護下,鉤鐮拐如同死神手中收割性命的鎖鏈,掛著水珠的鐮尖對準那截脆弱的脖頸。
手持鉤鐮的陰鷙武者的功法行詭
黑袍旋轉魔教教主的功法同樣詭異。
黑霧彌漫鐮尖落空下一瞬黑霧在陰鷙武者身後顯現一隻蒼白可見青筋的手掌從霧氣中伸出五指上套著詭兵毒抓襲向陰鷙武者的後心。
“叮”一聲。
毒爪與鐵拐尾部相觸以兩人為中心腳下海流在內力作用下向四麵八方分散而出碩大的水滴激起又落下。
水浪滔天中殺機四伏。
看不清人影看不清動作隻能聽到密集的金鐵交擊聲穿透水浪叮叮當當的響起。
——爪握日月辰星落拐伸江河斷海流。
之後鏡頭在九處戰鬥場地不斷切換。
有少林主持金剛伏魔有說著見勢不妙就會離開的屠戶已經染血、腹部被掏出血洞依舊堅持戰鬥不曾後退分毫。
亦有身中箭矢依舊悍勇馳騁一杆畫戟虎虎生風的強人。
每一幀戰鬥都凶險至極然而
就連幾個猜到桓栩後半段會著重刻畫戰鬥畫麵意圖以流暢爽快的打鬥場麵吸引觀眾打到爽點一開始卻不以為然甚至早就構思好怎麼寫評論的影評人都完全沉浸在了這場刀光劍影的浪漫中。
想法不錯沒有特效的戰鬥根本沒有吸引人的地方?
嗬嗬。
彆問問就是臉疼。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他們絕對會穿回去告訴那時候的自己:太天真了桓栩他就是個怪胎不能以常理度之!
誰能想到就那早就遺忘在他們玄天星隻能承擔諧星鏡頭的古武還能玩出花來——十八般兵器十八般武義飛花落葉皆可殺人。
冷兵器砍來砍去沒有意思?少了特效少了靈魂?
開什麼玩笑?
哪怕電影結束觀眾們依舊還沒有從那一場場激戰中回過神來擼起袖子一看雞皮疙瘩還一顆顆戰栗著訴說他們方才的緊張與激動。
桓栩也沒有騙人爽劇那就是真爽一點憋屈都不帶。
按照一般的劇情反派得輸但經過一場艱難戰鬥狠一點的導演手下正派就是全軍覆沒代價慘烈稍微溫和一點的導演為了拍出悲壯感也要犧牲幾個人氣角色祭天。
偏偏之前還被觀眾們喊桓刀刀的桓栩這一次反其道而行。
戰鬥中有犧牲也有流血卻沒有真的讓一個己方的英雄離開。
張道長獨坐在分彆的地方身前擺著九個瓷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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