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隻有京城那幾家錢莊,生意做得大一些,能夠在全國的大城市使用流通。
再值得一提的是,這種存儲並沒有任何利息,反而還要給錢莊一部分費用,讓錢莊來幫你保管儲存錢財。
擺在馮知縣麵前的,就是一張江都府本地錢鋪開出來的兌票,兌票上清清楚楚的寫上了銀一千兩。
一千兩銀,這個數目已經很可觀了,即便是馮祿這種知縣,一年也未必會有這麼多收入。
馮知縣拿起桌子的兌票看了看,然後重新放回了桌子上,淡淡的說道:“斷案審案,是本縣分內之事,當不得辛苦二字,無功不受祿,這錢本官不能要。”
馮祿並不是什麼清官。
事實上,在江都縣為官兩任,他已經吃得口袋飽飽,但是這位縣老爺很清醒的知道,什麼錢應該拿,什麼錢不應該拿。
就拿甘泉書院這件案子來說,假如沈毅認罪之後伏誅了,這件案子做死了,那不要說一千兩,就是範家給他兩千兩,三千兩,他也會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收下。
但是現在,這樁案子並沒有那麼穩當。
哪怕按照陸夫子與陳知府的意見辦完了這件事,誰能保證事後,受害人陳清家裡不鬨?
誰又能保證,獨獨獲罪的錢通家裡不鬨?
那麼多不穩定因素在,這筆錢收的就不穩當,不穩當的錢,馮祿從來不收。
見馮知縣那麼堅決的推拒,鄧師爺愣了愣,然後默默把兌票收了起來,陪了個笑臉:“老爺的意思,屬下明白了。”
坐在椅子上的縣尊老爺,低頭歎了口氣:“本縣現在什麼都不求,隻求四個字。”
“息事寧人。”
這四個字,是陳知府給他的要求,也是馮縣尊現在的個人訴求。
他隻想這件事儘快過去,然後隻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不再有任何波瀾。
鄧師爺深深低頭:“老爺,屬下相信,會息事寧人的。”
………………
縣大牢,沈毅的牢房門口,站著一男一女。
這一男一女,年紀都在二十多歲,男的是沈毅的三哥沈陵,女的他是沈陵的夫人,也就是沈毅的三嫂。
沈夫人提了個食盒,遞給了牢房裡的沈毅。
她是個感性的人,見到牢房裡狼吞虎咽,滿臉狼狽的沈毅,不由眼睛發紅,幾乎要滴下淚來。
“七郎這幾日,受大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