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東成這個汙人的法門,實際上是沒有什麼邏輯錯誤的,因為嚴明禮的確作了弊,嚴明禮也的確與沈毅互結了。
科舉舞弊,在這個時代是非常嚴重的大事。
如果是鄉試那種更高級彆的科舉考試,碰到舞弊案是要革除功名,永不錄取的!
好在沈毅等人還沒有功名,連縣衙的學冊也沒有進,自然沒有革除功名這個說法,而且縣試這東西,影響力隻在局限於縣裡,完全由縣尊老爺來決定,所以這件事就沒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範東成派的人很快到了縣衙禮房,並且把手裡的一係列證據,交給了縣衙禮房的王教諭,王教諭拿到了這份證據至於,先是上下看了一遍,然後立刻就大皺眉頭。
他是縣教諭,主管一整個縣的教化,而對於這個時代來說,所謂教化,其實就是每年科考出成績的人有多少。
除了科考成績之外,更重要的是要“民風淳樸”。
而純樸的民風,自然是不能有作弊這種事情的。
嚴明禮作弊的事情一旦坐實了,他這個教諭第一個就要被“學官”係統的上官責罰。
不過既然有人遞交了證據,王教諭自然也不能坐視不理,他拿到這些證據之後,第一時間就敲響了縣尊老爺書房的房門,然後把這些證據,遞到了張縣尊的桌案上。
張簡這會兒因為無聊,正在翻看一些雜書,拿到了王教諭遞上來的東西之後,這位年輕的縣尊老爺先是皺了皺眉,問道:“這個嚴明禮是…”
王教諭抬頭,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自家縣尊,開口道:“回縣尊,嚴明禮是甘泉書院學子…”
聽到這句話,張簡眉頭皺的更深了。
不過片刻時間,他在心裡已經有了決斷。
“這件事情,要先捂住,縣衙裡不能有第三個人知道。”
王教諭在其中也是要擔乾係的,自然不會願意這件事情鬨大,他點了點頭,開口道:“屬下…一切聽從縣尊吩咐。”
“那個舉發的人…還在縣衙麼?”
“在的。”
王教諭微微低頭,開口道:“屬下…也知道這件事不小,就讓人看住了那人,沒有讓他離開。”
“做得好。”
張縣尊深呼吸了一口氣,從自己的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看了一眼王教諭,緩緩說道:“我給你講個衙差,看死了這個人,不要讓他走了,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