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
雖然巡夜的人莫名多了好幾位, 但也隻能讓那些怨靈稍稍興奮一點而已。
最多難纏一點,不容易被控回牆體內,但不應該忽然狂暴, 有點沒理由……
他視線在遊戲中一掃,在他遊戲中隻有一個人麵貌惟妙惟肖。其他人則更像是背景板,看不清誰是誰。
惟妙惟肖的那人精致帥氣,舉手投足間透著冷淡傲氣, 還有些小傲嬌……
謝朝視線情不自禁又追隨那身影轉了一圈,隨後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自己搖搖頭。
真的是奇了,他謝朝在遊戲裡見過的出色的人簡直不要太多, 比言楚好看比言楚本事大的人也有好幾位, 都沒給他留下什麼印象……
他一向冷情的很,在遊戲裡玩的人到了最後關頭再好該殺的時候還是殺,絲毫不會留情, 更彆說破例。
但對言楚, 他總會情不自禁關注, 還為他破例放水,最後放水放的連係統也暴跳如雷……
這個小家夥到底有哪一點吸引住他了?
還是說自己因為常常被他懟,不小心懟出感情來了?
那可真是稀奇了,自己居然有了這種人類的特質?
謝照手指無意識地點著桌子,一下又一下, 有節奏的很, 他眸中也劃過一抹沉思。
應該不是。
他應該是被言楚的一些特異本事吸引了,對為什麼清除不掉他的記憶感到好奇, 所以想要研究透他。
才不是產生了什麼真正感情……
他神態再度慵懶了起來, 淡淡垂著視線盯著遊戲畫麵, 看著那些怨靈潮水似的向教學樓湧動。
看著那些人很快發現被怨靈潮包圍,各種驚慌失措,各種豬突狼奔,在樓道裡無頭蒼蠅似的四處亂撞……
看著汪文林的那兩個同伴被怨靈纏成灰燼,臨死前的慘叫聲極尖銳慘烈,但被怨靈形成的黑氣包裹著,根本傳不出去。
甚至和他們倆臨近的汪文林和梁小胖子都沒聽到……
謝朝輕飄飄瞥了那邊一眼,沒放在心上。視線又轉到言楚身上。
言楚大概是想快速巡視一遍離開,所以他選擇了十分冒險的一種方式——
一行五個人坐了號稱俄羅斯大轉盤,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抽風殺人的電梯。
不過他們的運氣居然還不錯,這次電梯正常運行,將他們運到了頂樓,然後他們在頂樓一層層下行……
這樣一來,言楚等人就完美地和狂湧而入怨靈大軍錯開。
也和從下麵一層層爬上來的汪文林一夥錯開。
不過現在汪文林一夥被追得拚命向上跑,後麵跟著一大波黑霧怨靈。
而言楚他們下行,雙方很快就會碰到……
那些怨靈大概是無聊,並沒有急著殺人吃人,而是像貓兒戲鼠似的,時虐時殺,以淩虐為主,也正是這樣,才讓汪文林他們四個不至於全軍覆沒,還給他們一點逃生機會,讓他們苟延殘喘。
不過,那些怨靈明顯越來越不耐,一旦認真起來,進樓的所有人隨時都會被虐殺!
如無人去救,言楚他們這次隻怕也要涼涼……
謝朝有點淡定不下去了,一翻身下了床,開門走了出去。
剛走到樓下,有兩個人就從陰影裡冒出來,向他躬身:“頭兒!”
“老大!”
這兩人身姿挺拔,走路姿勢有一種特彆的韻律,如同訓練有素的軍人。
一圓臉,看上去陽光可愛。
一國字臉,看上去堅毅冷靜。
向謝朝行禮時的姿勢略有些怪,不像地球上任何族的禮節,但能看出是一種下司對上司的尊重。
謝朝有些意外:“天元,地闊你倆來乾什麼?”
圓臉的那位就叫天元,他看上去有些糾結,低聲:“頭兒,我們是上麵派下來的……”
謝朝臉色微冷:“嗯?說重點!”
國字臉那位叫地闊,他雖然也糾結,但很乾脆:“老大,您不能再用特異能力幫玩家了……要不然,要不然上麵說還要再封閉您一半的能力。”
謝朝手臂一抱:“封閉一半?你確定?我記得我這次進來時是被封了十分之九,隻剩十分之一能力。而其他天能者被罰為玩家時是隻封五分之三能力就可以的。”
圓臉搔了搔頭皮,苦口婆心地勸:“實在是老大您功力太強了!上麵看了您剛才的表現。您剛才用術法把所有怨靈都強行拖入您遊戲裡,被強行驅逐束縛起來,已經違背我們星球的規則……上麵很震怒,所以派我們下來……老大,您不能再違背規則了,要不然……”
謝朝笑了,他的笑很有感染力,笑的兩名下屬一起冒雞皮疙瘩,心中同時升起不太妙的錯覺。
果然在下一刻,謝朝忽然伸手在天元和地闊兩人胸前同時一拍,天元身上掉出一個金色針筒,地闊身上則掉出一個金色藥瓶,藥瓶裡有金色藥水在搖晃。
“老大!”
“頭兒!”
天元地闊兩個人同時急急急叫了一聲。
謝朝並沒理他們,而是快速用針筒吸了藥水後,在自己手臂上一紮,注入。
隨著藥水的注入,謝朝周身泛起一波紅光,他臉色瞬間白了一白,薄唇抿緊,額頭冒出一層細密的汗。
天元地闊兩個人看著一臉不忍,上前一步,要去攙扶他:“老大,您先坐下歇歇。”
謝朝揮手將他們揮開:“好了,你們可以滾了。”輕吸了一口氣,大步就向教學樓走。
“頭兒,您現在不能去啊,打完鎖能針最少需要休息兩個小時才能隨意活動的……”天元地闊忙忙追過來。
“我不需要。”謝朝腳步不停。
“老大,您這樣值得嗎?”地闊忍不住叫了出來。
天元也跟著叫:“老大,那言楚雖然特彆些,但他畢竟是個男人,又不是老大命定的天選之子。老大沒必要為他拚成這樣。”
謝朝腳步略一頓,轉身冷冷瞥了他們一眼:“你們以為我是戀愛腦?”
天元地闊互相望了一眼,老大現在的表現就是戀愛腦啊!
但他們不敢說出口,楞楞地站在那裡看著他們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