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弟…”朱標看了張狗子一眼之後,終於無奈開口。
走到葉瑾的跟前勸阻道,“這些人固然該死,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首惡也已經伏誅,還請賢弟饒了他們吧。”
“而且京師乃是天下首善之地,若是一下子就鬨出幾十條人命出來,賢弟也會被言官禦史彈劾,承擔濫殺無辜’之罪,所以還請賢弟三思而後行…”
葉瑾沉默了好幾息的時間,似乎是在斟酌權衡。
但是實際上他的心裡一直緊繃的弦這時候卻為之一鬆。
葉瑾又不是殺人狂魔,不可能因為彆人辱罵他幾句就舉起屠刀。
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連剛才的兩個人都不殺。
但是如果自己剛才不下狠手處置的話,這幫大戶人家的管事們是不會認為他是動真格的。
所以還是那句話,他隻是想要殺雞儆猴而已。
但是單單隻是殺雞駭猴還不夠,還要活著的這些人對自己徹底心生畏懼才行。
所以才有了剛才的那一出。
葉瑾料定朱標也不想事情鬨大,所以朱標一定會站出來勸阻自己。
到時候自己再借坡下驢,寬恕了這幫人。
這樣既能起到徹底敲打這幫人的目的,還能讓大明帝國的未來接班人欠自己一個人情。
兩全其美。
但是葉瑾沒想到的是,朱標竟然會在最後一刻才出聲製止,差點讓他下不來台。
不過還好。
隻要開口了就好。
所以葉瑾假裝思索了片刻之後,才淡淡開口道,“既然是郭兄替這些狗腿子求情,那本官就姑且饒了他們吧。”
聽到葉瑾終於鬆口了,現場的氛圍也為之一鬆。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葉瑾又淡淡開口道。
眾人的心為之一緊。
不知道葉瑾這個活罪’到底是什麼意思。
要是流放幾千裡的話,那跟殺了這幫人也沒有什麼區彆。
當然了。
不管是殺人還是流放都有一套極其嚴格的法律程序要走。
所以大概率應該不是流放。
果然,隻聽到葉瑾繼續道,“按《大明律》,犯罵詈之罪,笞一十,本官乃是朝廷命官,辱罵本官跟辱罵朝廷又有什麼區彆?!所以理應罪加一等,所以剛才所有辱罵本官之人,笞二十,枷號三日,以示懲戒!!!”
這時候,上元縣縣衙剩下的一百多名差役終於趕到了。
張狗子和陳洲見支援力量趕到了,也稍稍鬆了一口氣。
但是當他們看到跟在這些人後麵黑壓壓的上元縣百姓的時候,都愣在了原地。
現在百姓為了看熱鬨已經連日常生計都不顧了嗎?!
為了吃瓜看熱鬨,居然徒步了30來裡。
還真是閒的蛋疼呐!
“大人…”幾個捕快臉上全是汗水,氣喘籲籲的擠進人堆裡。
先朝葉瑾拱手行禮,然後就看到了地上的屍體,明顯愣了一下。
但是葉瑾似乎沒有看到地上躺著的兩句無頭屍體,而是淡然下令道,“留下幾個人配合張狗子將這三十餘嫌犯押回縣衙關押,明日行刑之後枷號示眾,其餘人立即將秦淮河北岸50餘家青樓、酒樓、勾欄瓦舍貼上封條,同時張貼告示,將本官要在秦淮河北岸修建義莊和醃胰物填埋場一事廣而告之,再對青樓瓦舍中的妓子進行逐一盤問,若有強搶民女,被迫賣身之事,立即上報,本官今日就在此地設立公堂,專審此處的不平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