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告天下,說百姓若有冤屈地方官員不受理的話,就可要來此處敲響登聞鼓,
老朱就會親自審理。
換句話說,敲響登聞鼓就等於直達天聽了。
所以葉瑾又繼續戲謔道,“或者本官也去敲一敲那座登聞鼓,親自去到陛下跟前投案自首,或許還能爭取一個寬大處理呢。”
敲登聞鼓投案自首?!
校尉的臉色瞬間狂變。
你這哪裡是投案自首?!分明是在威脅。
遠處的官員和百姓自然也聽出了葉瑾的弦外之意,看的一個個大呼過癮。
爽啊。
真比三伏天吃西瓜還要爽。
今兒個還真的是屁股上劃一刀——開了眼了。
居然有人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威脅錦衣衛。
哈哈。
這回有好戲看了。
校尉的臉色陰晴不定。
他怎麼都想不到,葉瑾居然會這般油鹽不進。
堂堂錦衣衛指揮使都給你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
蹬鼻子上臉是吧?!
所以他狠狠的看了葉瑾一眼,冷冷道,“既如此,在下再去通稟就是了,你且在
這兒等著吧。”
葉瑾對他惡劣的態度充耳不聞。
繼續騎在馬背上,笑嗬嗬道,“那就辛苦大人了。”
“哼。”校尉冷哼一聲之後,轉身又朝衙門裡走去。
“大人,葉瑾依然不肯離開,他說他是來投案自首的,不是來接受歉意的…”
錦衣衛衙門正堂。
校尉單膝跪地,朝著毛驤拱手彙報道。。
正在看書的毛驤聽到校尉的話之後,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臉色就變得十分難看。
他本來以為葉瑾再狂妄,再膽大包天,但是也不至於失去理智的地步。
因為一個沒有失去理智的人,都知道徹底得罪錦衣衛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下場。
所以毛驤以為自己讓人傳達了幾句軟綿綿的歉意之後,葉瑾就會順水推舟,捏鼻子認下了。
至於殺不殺元獅。
不是葉瑾說了算,而是自己,或者說是當今聖上說了算。
換句話說,就算是事後處置元獅收受賄賂,那也和葉瑾無關,而是錦衣衛內部處置。
但是毛驤完全沒有想到葉瑾會這麼不依不饒。
錦衣衛已經低頭認錯了你還要怎麼樣?!
十幾年前錦衣衛的前身拱衛司成立至今,辦下的大案要案不知凡幾,死在錦衣
衛手裡的達官貴人和受牽連之人數以萬計。
甚至被冤殺之人也不知凡幾。
有誰敢來錦衣衛討個說法?!
今兒個彆說元獅沒將你葉瑾怎麼樣,就算是將你緝捕打入昭獄那又如何?!
小子。
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
彆說你一個小小的七品芝麻官,就算是滿朝文武也沒有誰敢讓我錦衣衛低頭。
如今已經給你低頭認錯了。
還要怎麼樣?!
不知道見好就收是吧?!
所以毛驤將手裡的書卷扔在桌案上,冷冷道,“哼,給臉不要臉是吧?!既如此,那就讓他等著吧。”
“你去告訴他,說話不要那麼皮裡陽秋,我錦衣衛的人該如何處置是我錦衣衛的事,輪不到他一個外人指手畫腳。”
“叫他該乾嘛乾嘛去,若是覺得錦衣衛衙門口待著挺涼快的,也隨他,本官事務繁多,沒空搭理誰。”
毛驤的這番話也比較克製了。
但是這也隻是針對葉瑾。
如果是彆的人來堵錦衣衛的門的話,估計這會兒不是被當場格殺,就是抓入昭獄了。
但是校尉聽了毛驤的話之後,並沒有立即起身,而是繼續單膝跪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毛驤瞥了對方一眼,冷冷問道,“還有事?!”
“大人…”校尉猶豫了一下,還是繼續道,“葉瑾那廝還說了,如果不接受他的投案自首的話,他就要去敲登聞鼓了,去…”校尉偷看了毛驤一眼,才說道,“去找陛下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