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就變得驕縱了起來,對小老兒和拙荊也再無孝道之心,對小女也變得惡語相向…”
“當時小老兒認為是此人科舉得意,稍稍有些驕縱也實屬正常。但是此僚不但不知道收斂,甚至變得變本加厲起來,動輒對小老兒一家老小打罵欺辱。”
“更有甚者,竟然公然將不清不楚的女子都帶回家裡去。”
“小老兒當時已然十分後悔,眼瞎了才將此人當成賢婿。但是木已成舟,也隻能再三忍讓此人。”
“八九零”
“之後此人科舉一途十分順利,在洪武六年就高中進士。吏部銓選之後去外地任官,小老兒一家老小也隻好隨他四處奔波。”
“之後女婿的官越做越大,脾氣也越來越大,洪武十四年,幸得朝廷恩典,讓其升遷至鬆江府擔任同知一職,小老兒一家也隨著女婿來到了鬆江府,但是到了鬆江府之後,女婿的脾氣越發大了,不但經常留宿花街柳巷,而且還將那些不乾淨的女人全都贖身送進府裡。甚至他對小老兒一家,對小女不僅限於打罵欺辱,甚至還多次試圖毀了小女的名節。但凡有同僚到家裡赴宴,他都要小女帶著那些妾室過來陪酒,稍有不從,就當眾打罵折辱…”
這個老頭子這時候已經老淚縱橫了。
看得出,他的這個女婿給他的打擊真的很大。
至於外麵的那些吃瓜群眾們,現在也已經一個個義憤填膺了。
因為隻要是稍稍有一點三觀的人都最恨恩將仇報的畜生了。。
而這個鬆江府同知,不就是典型的例子嗎!?
本來這個時代對入贅彆人家當贅婿的人就很看不起。如果是在唐宋時期,甚至連參加科舉的資格都沒有。現在大明朝初立,國家對人才求賢若渴,所以在這方麵稍稍放鬆了一些。
但是社會風氣依然是對贅婿很看不起的。
這鬆江府同知不但入贅了彆人家當贅婿,甚至還這麼屈辱嶽父一家,真的是大逆不道之人。
而且嶽父一家對他也是極好的。
要不然,他怎麼有機會參加科舉呢?!
因為這個時代想要讀書參加科舉,可不是一般人能夠負擔得了的。
既然此人又參加了鄉試和會試,考中了舉人,甚至是進士,說明嶽家對他也是很不錯的。
但是偏偏此人恩將仇報,這麼折辱自己的妻子。
豈不是恩將仇報嗎!?
所以不隻是一般的吃瓜群眾,就連馬皇後都覺得有些義憤填膺了。
葉瑾微微皺了皺眉頭。
說白了,這就是一個“農戶遇蛇、“東郭先生與狼的故事、、。
但是對方好歹也是鬆江府同知,乃是鬆江府的二把手,堂堂的朝廷正五品官職。
誰給這個老頭子的勇氣,覺得自己這個區區七品芝麻官管得了人家正五品同知?!
更何況,這樁案子發生的地方是在鬆江府,就算是這老頭要告狀,也是去鬆江府尋當地知府,或者去應天府告禦狀啊?!
來找自己什麼事?!
真覺得自己這個葉青天’能像包青天那樣管得了天下所有冤屈嗎!?
所以葉瑾苦笑道,“你的冤屈本官已經知道了,但是此事首先本官不知道是真是假,都是你一人之言,而且就算是真的,本官也沒法子去鬆江府替你伸冤呐..
老頭子再一次跪在地上,朝著葉瑾磕頭道,“小老兒不是要大人替小老兒申冤做主,而是想懇請大人替小老兒想個法子,讓小老兒再見小女最後一麵,若是可以的話,請讓大人上奏朝廷,賜小女速死…”
葉瑾越聽越糊塗了。
這老頭子不是來伸冤的,更像是來托孤的。
怎麼回事!?
他女兒怎麼了?!
所以葉瑾示意書吏將他攙扶起來,然後才問道,“老丈有話不妨直言,令媛到底是犯了什麼事,竟然要你來見應天府見她最後一麵?!”
“唉…”老頭子微微歎了一口氣,才抹了一把淚水說道,“兩月之前,我那女婿又要讓4.6小女與同僚陪酒,小女在酒席上麵露一絲悲嗆之色,就被此僚當眾辱罵毆打,要不是被人勸下了,可能當場就要把小女活活給打死了。”
“小女實在是忍無可忍,所以待此僚喝醉了之後,就帶著平日裡被他欺辱的妾室,將此僚活活給…給…給勒死了。”
聽到這老頭子的這番話,葉瑾差點一下子站了起來。
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老頭子問道,“你說什麼?!”
在古代。
女子講究三從四德。
什麼是三從四德?!
三從是指女子未嫁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
四德又是指婦德、婦言、婦容、婦功。
總之一句話,就是讓女人服從男人。
華夏的封建社會是一個講究階級的社會,而且統治者還製定出了一係列的不平等規則來約束所有人。
讓大家都接受被統治的命運。
比如說‘三綱五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