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到在考上秀才不久,陳三郎就跟變了個人一樣。
如今高中舉人,張芸娘隻覺得苦儘甘來,丈夫不用再受任何流言侵擾。
顧明達並沒有在江州府久留之意,他參加完官府組織的酒宴後,又等了幾日,等到有一支途經廣安縣的商隊後,方才啟程返鄉。
“但那群起哄的人,帶著他去喝酒,去賞風月,流連秦樓楚館,去賭館賭生賭死,他就回不去了,再也無法集中心力去讀書,時至今日,他依舊渾渾噩噩。”
張芸娘看向一旁的妞妞,說道:“還是我們乖寶有辦法,要不然你爹還沒有那麼容易脫身。”
熟人拉著他不放,說道:“顧兄,金榜題名,蟾宮折桂,如今家裡還能有什麼事比慶祝高中更重要?你這麼說,是不是推托之語?今日大喜,你可不要掃興!”
他們剛要離開,便有熟人認出顧明達來。
顧明達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說道:“回去我就繼續給你講燕太祖的故事。”
當時私塾裡所有人包括他們的老師,都覺得陳三郎或早或晚都能考上舉人。
熟人卻依舊抓著他,說道:“小孩子的話,怎麼能當真呢,顧兄,講故事而已,再等幾天也不打緊。”
“天色已晚,若是錯過這村子,咱們隻怕要露宿在荒郊野外了。”頭領愁眉苦臉地說道。
過了許久,他才像是緩過神來一樣,對著張芸娘說道:“回去吧,一會官差要去家裡送喜,若是家中無人,隻怕人家會失望。”
顧明達聞言立馬一副被點醒的樣子,一臉慚愧地告訴在場其他讀書人:“尾生信守承諾而死,我今日若是對著稚子毀諾,真真是枉費讀了這麼多年聖賢書,亦不配'讀書人'這三個字。”
如今天氣一日涼過一日,這群人舟車勞頓,若是不能好好休息,很容易感染風寒。
“一開始都以為隻是喝酒而已,年少得意,偶爾放縱,沒人覺得是什麼大事。”
妞妞又在一旁奶聲奶氣地問道:“爹爹,你以前給我講過尾生抱柱的故事,還可以再講一遍嗎?”
起因僅僅隻是院試放榜後,被起哄著參加了一場酒局。
妞妞高興得都快跳起來,說道:“爹爹最好了。”
“爹爹,說好的回去給我講燕太祖的故事呢?你怎麼能言而無信!”妞妞忽然出聲說道。
商隊頭領還是頭一次遇到這情形。
隻是等到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