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擺擺手,不在意道:“不用說這些客套話,快帶青丫頭去看郎中,彆燒壞了。”常有人燒著燒著人就沒了,燒成傻子的也有。林家姐弟就指著林青呢,可千萬彆出事啊,劉氏在心裡默默念叨著。
林崢也想跟著去,林冬抱了一下弟弟,“聽話,你去我還得分心照看你,大姐病了,不能耽擱,在家好好看家,不能讓彆人進咱家偷東西。”
林崢一抹眼淚,“嗯,我不讓彆人進咱家。”
牛車上鋪上舊被子,宋彥把林青抱上車。張德牛車趕得很快,怕磕著腦袋,宋彥乾脆把林青半抱在懷裡。饒是如此,木板的牛車也很顛簸。
林青被晃醒了,她以為自己在做夢,睜開眼就看見頭上一張放大的臉,哭著說道:“我想回家,我不想待在這裡,你能送我回家嗎?”現實中不能說的話,但夢裡可以啊。
“先不回家,咱們去看郎中,看完郎中就回家。”宋彥哄著她。
“不是,你不懂。”林青哭得更凶了,“不是這個家啊,這裡不是我家。”
張德回頭看一眼,“這是燒糊塗了。”他揚起鞭子在牛屁股抽了兩下,老黃牛“哞哞”兩聲加快了蹄子。
很快來到鎮上的醫館,老郎中見人燒成這樣,怪道:“怎麼才送來,快擦酒,不然燒成傻子了。”
病患是女子,老郎中問清幾人關係,便把一碗白酒塞到宋彥手裡,“給你媳婦擦,額頭、咯吱窩、心口、手腳心都擦到,白酒降溫快,煎藥還得等一會兒。”
宋彥端著白酒愣了一下,老郎中催促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說完他轉身安排煎藥去了。
宋彥進屋把碗放到桌上,囑咐林冬:“我給你姐擦手和額頭,你給她擦腋下和心口,兩人擦快一些。”
“好。”林冬麻利地解開她姐的外衣,用棉布沾了白酒開始擦。
宋彥背對著林冬目不斜視,林青手腕上的皮膚白皙嬌嫩,但手上卻都是繭子。爹娘都在時,從未讓她乾過粗活,養得一身細皮嫩肉,突然的變故讓她不得不像男人一樣拿起鋤頭下田做活。
這一手繭子都是近期才有的,這要是換做一般女子,怕是早就垮了,宋彥佩服林青的頑強。兩人折騰了半晌,終於把林青全身擦了一遍。
沒多大會兒,林青的體溫降下來一點,但很快又回去了,宋彥和林冬又是一番擦拭。喝下藥半個時辰左右,林青的體溫開始下降,又過了兩個時辰才穩定下來,摸著額頭也不燙了。
郎中見林冬臉色不好,端來一碗藥,“給這丫頭喝了,彆大的好了,小的又燒了。”
林冬抿著嘴不說話。宋彥:“多謝!”老爺子擺擺手走了。
宋彥把藥端給林冬:“喝了吧,你姐沒事,很快就會好起來,不用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