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喬見唐時站穩,才又低頭對付明棠道:“我想要告訴你,我的鞋底也沾了不少黏液。等下你跑去洗手的時候,也請記得好好洗洗頭發。”
付明棠一口氣吸到底,一時間隻想把陸喬打包揍回娘胎裡去。
但她有什麼辦法,她又打不過陸喬。她幾次深呼吸,冷冰冰道:“不打了,還請貴腳移駕。”
陸喬從善如流地退了一步,一直縮在一旁不敢吭聲的肖瀟見狀湊過來扶著付明棠站起來,望向陸喬的眼神格外敬畏。付明棠被如此對待,竟還算得上平靜,隻是擰著眉將頭發挽成一個丸子,破罐子破摔地打算回去把頭發全剪了。至於沾上了屍水的手,當然是砍了——但若是砍不了,那也隻能算了,難道要她換個頭嗎?
陸喬卻沒有再看付明棠。他的視線落在唐時的衣襟處,因為方才的掙紮,唐時的襯衫被扯開了幾個扣子,露出一點清瘦的胸膛,隻不過那胸口上被付明棠的鎖鏈勒出了幾道紅痕。陸喬的視線自他的傷口移開,看向唐時的眼睛,“你該叫我的。”
唐時抬起手,掩了掩自己的衣襟,“我叫你做什麼,裡麵不是更危險?”
“談不上危險,有點惡心罷了。倒是撿了張地圖回來,是這棟大樓的平麵圖,那地圖的大小看起來跟我們在進門大廳裡看到的空展框差不多,應該原來就是放在那裡。”
唐時看向地上那皺巴巴的一團,猶豫了一下,想要上前撿起地圖。
陸喬攔住他,“彆撿了,我已經背下來了。你沒必要撿——等等,你的袖標呢?”他的目光落在唐時的袖口處,神情顯得不太高興。
唐時的手一頓,“我……”
“是我拿了。”付明棠冷冷道,“你打算如何,搶回去麼?”
陸喬恍若未聞地摘下自己手臂上的那一枚桃花,想要遞給唐時,動作卻又一頓。
該死,他現在最該做的事,是找個地方洗手。
現在他的臟手碰過這朵桃花了,他總不能拿這朵臟花給人家。陸喬無聲地歎了口氣,默默地收回了手。
唐時忽地伸出手來,“給我吧。”
陸喬放下手的動作一頓,“我洗乾淨給你。”
唐時搖了搖頭,從陸喬的手中取過那枚袖標,低頭認真地將桃花彆在自己的袖口,隨後抬眼,微笑地看著陸喬,“其實,我沒有覺得它很臟。”
陸喬收回手,沉默地看著唐時俯身將那張臟兮兮的平麵圖拾起。他將地圖展開細細地看了兩眼,若有所思,“這裡看起來算是個頗具規模的實驗中心。”
陸喬沒有說話。
唐時看過地圖後,將平麵圖仔細地折好,拿著地圖看向陸喬,“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
陸喬盯著他的臉沉默,他的眼神清澈明淨,看人的時候總是看得很深。他慢慢地問道:“唐唐,你說呢?”
唐時失笑,“我?陸神是覺得我作為節目組一員,能直接將答案告訴你麼?很遺憾,我們組裡的台本都是保密的,指望我是沒什麼用了。關於這個實驗中心的謎題,恐怕隻有編劇本人才知道一切前因後果。”他說著,轉頭張望了一圈,目光停駐在走廊的轉角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