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你叫!”他本能地伸手去捂丁雨晴的嘴巴,結果卻掐住了她的脖子。
原本在一旁的圍觀群眾幾乎在同一時間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人們從各自的位置上快步起身,朝丁嘉禮奔去,一個抓住他的的手,一個從背後鎖住他的肩,還有一個衝到他與丁雨晴之間,用力撐開他肌肉鼓脹的兩臂。
終於脫身的丁雨晴咳嗽不止,她試圖平複呼吸,卻看見被按倒在地的丁嘉禮口袋裡掉出一支錄音筆。
她上前撿起,錄音還在持續,她按下停止,然後從頭開始聽。
「被我說中了,心虛了是吧。怎麼了,你們一家人把爸逼死了,現在不讓說啊,爸去世著幾個月眼淚也沒見你流過一滴——」
「你鬆手……鬆手!你要是腦子有病就找醫院找醫生,跟我發瘋沒用,我為爸哭的時候用不著找你見證!」
“這是什麼東西……”
“彆動我東西!”丁嘉禮掙紮著抬起頭,他如此用力,以至於額上擠出了好幾道抬頭紋。
“你在錄……”丁雨晴話沒說完,已經意識到了答案,她瞪著丁嘉禮,“難怪……難怪你前麵要和我說那些怪話……什麼十二區的女孩,什麼女人要騎到男人頭上——你就是在故意激怒我對嗎?然後再跟我聊爸爸,你想讓我講他的壞話,然後你再錄下來是嗎!?”
丁嘉禮已經不再看她,他試圖從周圍人的押解中掙脫,但始終不得法。
“女士,你們什麼關係?”
“什麼女士!”丁嘉禮發出一聲嗬斥,“她還是個高中生,就是個小孩子——”
“他是我哥哥。”丁雨晴望向保安,“……我不知道他今天怎麼了。”
“你來這裡做什麼?”
丁雨晴喘息著:“我媽媽讓我來這邊參加一個……呃,兩點鐘的預約?”
“已經兩點零五了。”
丁雨晴看了眼時間。
她往後退了兩步,然後突然飛奔著衝向遠處的電梯,中途又停下回頭對著人群大聲說了一句謝謝。
隨著轎廂門合上,還在掙紮的丁嘉禮消失在她的視野。
“您好,幾樓?”電梯先生輕聲問。
“……十二樓。”
“好的。”男人為丁雨晴按下12鍵。
當電梯門再次打開,丁雨晴快步走了出去。她走到對應的門牌號前,一道乾淨的玻璃門邊掛著一個招牌:新鬆法律事務所。
“你好,”她遲疑地推開門,“我找宋女士。”
“是丁女士嗎?”
“對。”
“這邊。”
丁雨晴跟著那人來到一件鋪著厚地毯的辦公室,一個看起來十分乾練的女人接待了她,丁雨晴有些拘謹地接過對方遞來的水,“請問我們今天要乾什麼?”
“您帶了相關證件嗎。”
丁雨晴低頭從包裡取出了自己的證件:“……帶了,我媽給我收的,你需要什麼?”
“都拿出來放在桌上吧。”
那人拿走了一些東西出去複印,丁雨晴不知該做什麼,隻好繼續坐在原地。
不一會兒,那人有回來,這次,她坐在了丁雨晴的對麵:“徐女士委托我今天來同你聊一聊遺產分配問題——主要是關於鬆雪原那邊的幾處房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