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傳來腳步聲,帕蘭抬起頭,見阿爾薇拉神情憂慮地站在過道上,一語不發地望著樓下的幾人。
整個大廳一片寂靜,直到帕蘭開口向所有人道彆。離開彆墅時,帕蘭忍不住回頭往二樓露台的方向看了一眼——赫斯塔已經不在那裡了。
她似笑非笑地沉吟了片刻,快步離開了這裡。
……
淩晨兩點,司雷被電話吵醒,在黑暗中,她擰開床頭燈並拿起手機,在看見來電人是維克多利婭時,司雷立刻清醒了過來。
“喂,是我。”她眉頭緊皺,“怎麼了,這個點打電話……”
“你現在人在哪?”
“我自己的公寓。”
“來朗方大道一趟吧,朗方大道46號。”
“……這不是公爵的家嗎,”司雷顰眉,“發生什麼事了?”
“先過來再說。”
掛了電話,司雷靠著床頭坐了一會兒,然後飛快起身換衣服。
當司雷趕到現場時,淩晨兩點半的公爵宅邸已經圍滿了警車,不斷閃動的紅藍警示燈極為刺眼,她飛快下車,向宅邸內部飛奔而去。
昔日一直閉鎖大門的羅昂宮此刻正門敞開,遠遠看去,宮殿內漆黑一片,隻有少數幾道手電筒的光柱在門廊之間搖擺,
維爾福家的管家麵無血色地站在門前的寒風中,維克多利婭和泡勒正在他身旁。
“司雷!”維克多利婭很快發現了司雷的身影,“這裡。”
“……這是怎麼了?”
“跟我來。”
司雷跟隨著維克多利婭的腳步向建築內部走去,在經過了中央大廳後,她立刻聞到了空氣中彌散的腐臭,她戴上口罩,但這於事無補。
沿著台階一路往下,司雷很快抵達了下沉舞池的入口。
有巨大的應急燈掛在舞池兩側的天使雕像上,它們將這片封閉的空間照亮,不斷有閃光燈從舞池的各個角落亮起,那是負責勘查現場的警員正在拍照取證。
“這裡是……”
司雷的聲音突然中止——她一眼就看見了前方正中央的鏽蝕十字架。
在那裡,有四顆腦袋分彆綁在聖子的左右手上,此外還有一個血肉模糊的人掛在十字架的中心——那根洞穿了聖子心口的鋼釘也同樣紮穿了那人的胸膛。
在清冷明亮的燈光下,司雷瞳孔顫栗,眼前的景象如同某些邪教的祭祀現場,血腥而凶殘。
“左邊的腦袋是霍夫曼、唐格拉爾,右邊的是施密特、裡希,中間的人是羅傑。”維克多利婭兩手叉腰,“之前所有找不到的東西——霍夫曼裡希施密特的頭,失蹤的羅傑還和唐格拉爾……全在這兒了。”
“……你,”司雷移開目光,“你們是怎麼發現的。”
“前半夜維爾福突然想回家,所以我就提前過來看看,”維克多利婭輕聲道,“從羅昂宮上經過的時候覺得味道不對,就發現了。”
“長官!”有警員朝著維克多利婭跑來,“我們在舞池後麵又發現了四個彼此相連的密室……”
“怎麼這麼多密室啊……”維克多利婭皺起眉,“這次是又找到什麼線索了?”
“從現場的灰塵的厚度來看,這四個密室應該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警員回答,“但我們在裡麵的牆麵、地板,還有天花板上……都發現了大量魯米諾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