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找死!”
“……我寧可清清白白地死。”維爾福梗著脖子,“清白的死,遠勝過……屈辱的生。”
……
在確定一切是虛驚以後,恩黛與司雷一同下樓,在客廳坐了下來。
“接下來幾天你會一直待在這裡嗎,司雷警官?”
“嗯。”司雷心不在焉地回答,她回想著方才維爾福的反應——這人心裡肯定還另打著算盤。
“我發現宜居地的人我都理解不了,”恩黛撐著下巴,“之前裡希是,後來唐格拉爾也是,沒想到公爵現在也變得神神叨叨——他一開始明明是最冷靜的一個。”
司雷靠在了沙發上,“麵對死亡,人作出什麼樣的反應都不奇怪。”
“可他現在的樣子,和以前的唐格拉爾很像,”恩黛補充道,“當然,公爵沒有唐格拉爾那麼凶——”
司雷側目,看向恩黛的眼睛倏然睜大。
“……司雷警官?”恩黛眨了眨眼睛,“你怎麼了?”
“我突然想到一種可能……但,現在談這個好像沒什麼意義。”
恩黛有些好奇,“什麼可能?”
司雷的聲音停頓了片刻,“維爾福……真的在刺殺者的名單上嗎?”
“啊?”
“在刺殺者對施密特和裡希下手以後,維克多利婭曾經親自向刺殺者確認,她之後的目標還有兩個人——我們直接默認就是唐格拉爾和維爾福了,因為從裡希收到死亡預告開始,他們五個人就是牢牢綁在一起的。”
“對……啊不對,不止是我們默認,”恩黛搖頭,“在醫院的那天晚上,維克多利婭向刺殺者直接報出了子爵和公爵的姓名,問接下來她的目標是否就是這兩人,刺殺者沒有否認。”
“但她也沒有承認,對吧?”
恩黛愣了半天,“可……如果不是公爵,剩下的那個人會是誰呢?”
“哪裡還有剩下的人?”司雷向恩黛舉起右手,“霍夫曼、裡希、施密特……”
司雷每報出一個名字,就將一隻手指屈向掌心,恩黛跟著她的聲音一道念出了死者名字,在司雷收回無名指時,恩黛下意識地念出了“唐格拉爾”。
“不,”司雷打斷了恩黛的聲音,她緩緩收回第四指,“格雷。”
恩黛倒抽了一口涼氣。
“最後,”司雷這時才緩緩放下第五指,“唐格拉爾。”
“……這麼說來,刺殺者的複仇很有可能已經結束了?”恩黛眨了眨眼睛,“可是格雷根本就沒有收到死亡預告?”
“不要被死亡預告帶偏,”司雷沉聲道,“我們現在已經知道格雷是死在了刺殺者手裡,如果那十二張空白相紙是刺殺者給子爵的,那麼格雷就沒有收到死亡預告,如果是給公爵的,那麼子爵就沒有收到——說到底,預告並不是刺殺者殺人的先決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