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蘭德在地上蠕動著,試圖找到一個角度讓自己坐起來,“上麵,有人……不希望他回到第四區,所以……我們帶了一支……隊伍……”
“不如讓他看看這裡的死者,”戈培林對船警道,“讓他認一認這些人——”
“今晚持槍襲擊的人裡也有你們荊棘僧侶,”赫斯塔直接打斷了戈培林的話,“幾個穿黑色罩頭衫的年輕男子。”
戈培林坦然道:“我聽說了,但我要澄清一點,我個人和荊棘僧侶之間沒什麼往來。我猜想可能是因為布理先生今天中午遇襲,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所以才讓這些人有機可乘,煽動荊棘僧侶一同鬨事……”
有兩人抬著擔架從後台出來,艾格尼絲臉色蒼白地躺在上麵,她右臂的袖子已經被剪開,肩膀的傷處經過了簡單包紮,不過一見戈培林,她仍然掙紮著想要起身。
“你還活著……”戈培林一怔,但緊接著,他又低下聲來:“真是太好了。”
原本一直咬著牙堅持的艾格尼絲突然一陣鼻酸,眼淚一滴一滴地往下掉:“我……我沒能……”
戈培林上前握住艾格尼絲的手,“彆說話,先去治傷。”
艾格尼絲搖了搖頭:“梅耶……”
“我會保證她的安全。”
赫斯塔與黎各全程看著這一幕,表情微妙。
等目送艾格尼絲遠去,戈培林又轉頭望向船警,“我想今晚的騷動現在應該已經算平息了,接下來,就需要你辛苦帶人清理殘局。”
“啊?我?”台上的船警有些意外,“但我之前一直是聽蘭德先生——”
“我明白。”
“我隻是衛隊長,這些人,這些……士兵,名義上也都歸蘭德先生派遣,您知道,像我們這種郵輪是根本不會配警察的,頂多就是個幾十人的衛隊——”
“先生,”戈培林的聲音稍稍大了一些,以蓋過眼前突然顯得有些驚慌的男人,“你還要推辭嗎,眼下的時局需要一位能擔上大任的人,所有傷員和乘客需要一支強有力的衛隊……我們需要您。”
船警的神情漸漸變得肅穆,眼中甚至多出些許光芒,“好吧,雖然我在這方麵沒有太多經驗,但——”
“沒有經驗就不要挑梁了,”一旁赫斯塔冷聲答道,“船上有一位貨真價實的警官,而且她還親曆過另一樁疑似螯合物襲擊公眾的案件。非要安排個人指揮什麼衛隊,我看她合適得多。”
“同意,”黎各點了點頭,她壓低了聲音,“這種事沒有經驗又強行頂在前麵的話,容易變成凶手的下一個襲擊目標哦。”
船警原本臉上還有些慍色,在聽完這句話以後則不自覺地感到後背一涼。他皺起眉頭,又看向戈培林,“現在船上突然出現了這麼多死難者,多做實事比討論這些虛名強得多,咳……我知道她們說的那位警官,你說的這些,等晚些時候我們見到她了再討論。”
“當然,我完全同意。”
船警蹲下來看了蘭德一眼,“冒犯了,蘭德先生,看來我們得……找個地方,向您進一步確認些事情。”
幾個身著灰藍色迷彩服的男人過來接手了蘭德,戈培林的人徹底鬆開手,站去了他的身後。
戈培林的視線移向赫斯塔,“兩位水銀針小姐,我也有事要向你們請教。”
赫斯塔與黎各沒有說話,隻是望著他。
“羅博格裡耶先生傍晚的時候失蹤了,有人看見是千葉女士強行將他帶走了,”戈培林說道,“千葉女士現在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