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雷和黎各不約而同地扶住了額頭。
“剛才我說的那麼一長段……”司雷沉默了一會兒,接著道,“你真的都聽進去了嗎?”
“聽進去了,但——”
“不要小看船上的那群人,”黎各打斷了赫斯塔的話,“今晚的三層甲板幾乎就是一群螯合物在行凶,隻不過它們的動作會比螯合物稍微慢那麼一點。”
黎各認真地盯著赫斯塔的眼睛。
“憑你現在的身體,對付幾個勒內還行,但絕不會是它們的對手。”
“螯合物?”赫斯塔表情變得有些茫然,她望著黎各,“……你戴耳環了?”
黎各這才意識到那對藍寶石耳墜還掛在自己耳朵上,她單手把兩隻耳環取下,“不是我的,是之前古斯塔夫拿到的那對。”
“給我看看?”
“你彆碰,”黎各抓緊了耳墜,“這東西有點邪門,戴著它好像會更容易被攻擊。”
“幸好古斯塔夫沒戴著它參加晚宴,”司雷望著黎各的手,“不然他不可能活著離開。”
黎各把耳墜丟進口袋:“把事情搞得這麼複雜,就為了殺幾個人……安娜這到底是想乾什麼呢。”
赫斯塔低聲道:“如果隻是為了殺人,就不會這麼複雜。”
司雷和黎各同時呼了口氣——對,是這樣。
赫斯塔看著眼時間,又望向黎各眼睛裡的銀色邊緣,“你是……幾點進的?”
“晚上九點多吧。”黎各回答。
“那就已經過半程了……”
“早過了。”黎各輕聲道,“一會兒我得回千葉房間老老實實待上七個小時,不過你們明早的集會要是能晚一點,我估計還能趕上。”
“你願意看熱鬨就來,”赫斯塔低聲道,“多休息一會兒也沒事。”
“放心吧,我肯定到。”
……
第二天十點,當司雷推著赫斯塔離開房間,前往六層的畢肖普餐廳的時候,她們發現所有的客用電梯都已經被貼上封條。
司雷停下來聽了一會兒,電梯的金屬擋門之後沒有任何聲音。
“隻能走樓梯了。”司雷道,“你走前麵,我來幫你搬輪椅。”
等到兩人來到畢肖普餐廳的門口,黎各仍然沒有出現。大廳裡許多人已經留意到了門外的動靜,許多人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他們當中有些人八點不到就坐在這裡,足足等了兩個多鐘頭。
在看到司雷平安出現的時候,許多人的表情都有所緩和,赫斯塔掃了一眼現場,伯恩哈德和戈培林都不在,原本會站在四周駐守的士兵一個都沒有出現。
赫斯塔看向離她最近的一個荊棘僧侶,“伯恩哈德來過嗎?”
“九點的時候來過,但您不在,所以他又走了。”
“去哪兒了?”
“沒說。”
“戈培林呢?”
“戈培林先生今天還沒有露過麵。”
“那有人告訴了你們昨天發生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