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斯塔回過頭,重新看向眼前的兩位醫生。
“原來是這樣,”她露出一個微笑,“那打擾了,我們差不多也聊完了——”
“等等……”病床上的司雷突然開口,“我還有話想和你說,簡。”
“那我出去等。”黎各站起來,“你們聊完喊我。”
司雷看向兩個醫生,“能否……?”
“好吧。”兩人看了眼時間,“五分鐘。我們還有彆的病人。”
“好。”司雷點頭。
赫斯塔望著幾人離開的背影,有些在意地開口,“……這裡竟然還有彆的病人,你見過嗎?”
“我不知道,”司雷低聲道,“我還沒出去過……”
赫斯塔收回目光,“所以你一直都是一個人躺在這裡?”
“有什麼需求,按鈴就可以……”司雷輕輕抬起自己的左手,展示了一隻小巧的有線按鈴,她停頓了片刻,在一個極輕的呼吸之後低聲開口:“你打算怎麼鎮壓……?”
一秒記住m.
“我大概知道你在擔心什麼,”赫斯塔輕聲道,“但我沒法做任何保證。”
“我不需要任何保證,我隻想聽聽你的計劃……”
“抓到費昂斯以後,我要進行公開處決。”赫斯塔望著她,“這次爆炸還有連帶的傷亡,我會全都算在他頭上——”
“沒用的。”司雷低聲道,“這種情況下,公開的處決……可能反而成為一種榮譽,一種……認可。”
“你有更好的建議嗎?”
“……其實我不相信他們會有那麼虔誠、狂熱,以至於……每個人都願意豁出性命來實踐忠誠——”
“那用處刑來威懾不是更好嗎,”赫斯塔有些不解,“我也不覺得這些人有多堅決,真要是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那剛登船那會兒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地被未知的死亡擊垮。現在的勇猛無非是在混淆了現實和虛擬世界以後的一點苟延殘喘——”
“聽我說完,”司雷低聲道,“我有一個……猜測。”
“嗯,你說。”
司雷再次閉上眼睛,休息了片刻。
“他們對現實的混淆,也許是……某些人刻意營造的結果。”司雷望著她,“比方說,費昂斯告訴他們,這艘船不是真的,現在他們所有人,就都處在試煉之中……”
赫斯塔一怔。
——確實。
這些人當然有可能在絕望中有意無意地自我催眠,認為眼前的一切危險都是假的,是考驗,但如司雷所說,在眼下這個局勢中,如果有人主動散布這種消息的話……
“有道理,”赫斯塔的聲音有些抑製不住的興奮,“你怎麼想到的!”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在文明世界長大的,”司雷低聲道,“也許像艾格尼絲這樣的年輕人,很容易為了一句話……就慷慨赴死,但像昨晚的那群……青年人,就未必了……”
“……年齡越大,膽子越小?”赫斯塔笑了一聲。
“也不是這個意思,”司雷低聲道,“隻是會傾向去找其它辦法……能讓他們突然團結起來,背後肯定有彆的原因……”
“你希望我怎麼做呢?”赫斯塔問道。
“我……不知道,”司雷閉上了眼睛,“對……犯罪者,確實無需客氣,但有些人,像塔西婭,其實並沒有那麼不可救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