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曉淑一怔,“……數到後麵忘了。”
“應該有五十多個。”人群中有人舉起了手,“……保守估計。”
圍坐者後知後覺地開始為赫斯塔鼓掌——到目前為止,好像隻有赫斯塔一個人把這個遊戲的“競技性”當了真,但無論如何,一下能想起這麼多優點也實在很難得,更何況剛才她自述時的語氣又是那樣自然,沒有半點因謙虛所致的局促或不安,這一點尤其令人印象深刻。
赫斯塔明顯感覺到與座之人的變化,她原本也不相信這個環節能讓眾人相互增進理解,隻是此刻大家的態度更令她不知如何反應。
“太了不起了,”坐在赫斯塔左手邊的女孩子感歎,“你怎麼能一下想到這麼多?”
赫斯塔正思忖著如何回答,另一人又道,“應該再加一條,畢竟擅長發現自己的優點也是一種很厲害的優點。”
赫斯塔試圖做出解釋,在她看來,能夠說出這些優點並不算什麼本事,畢竟她過去得到的稱讚實在太多了,今晚無非是把其中一些評價串聯著複述了一遍,並沒有什麼稀奇。事實上相比於這些泛泛之辭,她還是更喜歡那些針對自身抽絲剝繭的分析。
這個解釋再次引來了眾人的驚奇——僅僅就那句「得到的稱讚實在太多」就引起了許多人的感歎。
林驕想了一會兒,“如果是這樣,那以後這個掐表自誇的初始環節你就跳過吧……你換個主題怎麼樣?”
“什麼呢?”
“你負責觀察我們這裡所有人的優點,往後輪到你發言的時候,你就依次說一遍。”
赫斯塔點了點頭,“也可以試試。”
於是自我介紹繼續輪轉,很快走到了林驕那裡。
在她的自我介紹之前,林驕首先說起了群島詩社的來曆。雖然這一段林驕也是用南十四區語講的,但赫斯塔多少能聽個大概——比如這是一個極為年輕的社團,所有的活動都是從去年才開始的,但這個詩社又有著悠久的曆史,幾乎可以追溯到工業大學成立之初,隻是中間出過一些變故,詩社解散過一段時間。
詩社每周有兩個活動時間,一個在周五,一個在周一,大家可以根據自己的時間安排選擇參與時間。需要注意的是,每次的活動地點不固定,隻會在活動當天臨時通知,因此大家需要注意保持通訊通暢。
另外,如果連續四次無故缺席,則視為自動退出,那麼往後活動相關信息也就不會再發到對應人員的手機上。
於此相對,任何成員,均不能在未經授權的情況下,帶社團外成員參與社內活動,如果違背此條規則,僅一次就視為自動退社。
眾人聽得十分認真,有些人甚至鄭重地將它寫在了自己筆記本的扉頁上。
再往後,每個人依次談起最近幾周內令自己感到困惑、憂愁的事。有些人談得很淺,有些人談得很深,但幾乎每一個話題都在餘下的人那裡激起了漣漪。
這情景像極了赫斯塔從前參與過的支持團體——人人訴說,人人傾聽,人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