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確實沒有說謊——他從頭到尾都在挨揍,壓根沒有還手,哪怕一次。
再看拉維特太太的供詞……莫利眯起了眼睛。
“赫斯塔一直在向你問她的鑰匙?”莫利看向肖恩,“你拿了她的什麼鑰匙嗎?”
“我一直在問的就是這個啊,基地哪有什麼鑰匙?我們不都是用門卡的嗎——退一萬步,我又不和她住一起,我怎麼知道她鑰匙在哪裡,她丟了鑰匙就能隨隨便便把我揍一頓?”
“你們知道嗎?”莫利看向莉茲和圖蘭,“是對赫斯塔很重要的什麼東西嗎?”
莉茲和圖蘭都有些茫然地搖頭,圖蘭突然想起什麼,“之前洗澡的時候好像看到過她手臂上綁了把鑰匙。”
“是用來做什麼的?”
“……不知道。”
肖恩站起身,“我是否可以離開了,莫利女士?”
“可以了。”莫利答道,“但在赫斯塔醒來以前,請你留在公寓內,不要去任何地方。”
“理解。”肖恩往前一步,走到莫利跟前,“我再多問一句,莫利女士,赫斯塔趁著公寓沒人,公然對我施加暴力——基地對她的處理,應該會一視同仁的吧?”
“當然。”莫利的眉毛微微抬起,她望向肖恩,“基地不會偏向任何一方。”
“那就好,我可就拭目以待了。”說罷,他轉過身,看向莉茲,“弗萊徹小姐,我希望你永遠記住,是你一開始的縱容導致了她現在的過激行為——有時候對一方的極端保護,就是對另一方的極端不公。”
肖恩麵對著眼前幾人,摘下空氣帽禮,“幾位慢聊,我要回去養傷了。”
肖恩走後,莫利看向莉茲。
“赫斯塔雖然已經脫離了危險,但她的肱骨、肩胛骨、肋骨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骨折,莉茲。”
莉茲先是一怔,繼而立刻起身往外衝,“肖恩這小子——”
“這不是因為彆人,正是因為你!”莫利沉聲道,“你在開啟著子彈時間的情況下抱住了她——你怎麼會做這種事,在子彈時間內用全力去抱一個普通人?”
莉茲的動作再次僵住了。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回過頭,“……是因為,我?”
“你有沒有想過,你的行為,可能會直接把她整個上半身勒成三截?”莫利嚴厲道,“到底是為什麼?”
莉茲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
在當時的那一瞬,她有一種強烈的直覺——如果不開啟子彈時間,她可能攔不住赫斯塔。
但這說不通……赫斯塔又沒有二次覺醒,自己怎麼可能會攔不住呢。
莉茲抬手,將五指插進了自己的頭發,用力往後捋。
“……我不知道,莫利女士,可能……我判斷失誤了。”
“你也回去好好反思,”莫利道,“或許當初讓你來做赫斯塔的輔佐官,並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
離開了辦公樓,肖恩一個人哼著歌在路上走。
今日天氣很好,他的心情更好,在無人的過道上,他不自覺地踏起了舞步。
經過一處噴泉的時候,他身姿輕巧地旋轉,順手將一樣東西丟入了水池。
一道極輕的水花過後,一把銀色鑰匙漸漸沉入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