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要去哪裡?”
“裡希子爵的宅邸,有些事最好還是能當麵問問他,”司雷翻開自己的資料夾,“我能問問他這段時間是待在自己的哪個宅子裡嗎?”
“最近是在朗方大道上的那棟。”一旁的警員迅速答道,“我們有建議他暫時離開那裡,我們可以為他挑選秘密住址,但他拒絕了。”
司雷忍不住又笑了一聲——就此刻發生在這間房子裡的一切來看,子爵說不定做出了正確的決定。
“你又在笑什麼?”泡勒有些惱火地問。
“我隻是喜歡笑,泡勒警督,尤其是在案情可能出現了轉機的時候,”司雷往後退了幾步,“我下午再來找你。”
……
下午,當司雷再次出現在泡勒警督的辦公室時,她帶回了兩張照片,其中一張完好無損,第二張則和信封一起被燒成了灰黑色的殘渣,隻剩下了一個邊角,司雷用一個專門用來保存證物的塑料袋封存著。
完好的那張照片上依舊是裡希子爵的人像——那是子爵在深巷中的背影。
“這是……你從哪裡找來的?”
“子爵家的兩個壁爐裡,”司雷笑著道,“我猜凶手應該是像聖誕老人一樣爬上了子爵家的煙囪,然後投下了這份大禮。”
“可你怎麼知道壁爐裡會有——”
“隻是意外收獲,我建議子爵讓仆人們好好收拾一下屋子。”司雷的手指輕輕將兩張照片按照“一”字形擺好,“他這幾天過得不太好,一大堆人防守著各處入口,到處都亂糟糟的。”
泡勒凝視著眼前的照片,過了一會兒,他覺察到什麼,“……這照片不是這幾天拍的?”
“當然不是,”司雷立刻讚同地說道,“我問過了子爵,這幾天他一直待在家裡,哪裡都沒去。至於這兩張照片的具體拍攝時間,我也和子爵本人求證過了。
“我記得上一個死者霍夫曼收到的每一張照片都拍攝於前一日,不過裡希的照片顯然沒有這麼講究——他第一次收到照片的時間是 10 月 22 日,而這幾張照片的拍攝時間都遠早於 10 月 21 日。”
司雷指向子爵的背影照,“這張,是10月10號下午在水仙路拍的,那天下午裡希去那邊的小劇場看了一出話劇。”
緊接著,司雷的手指移向隻剩一角的殘照,“這張,雖然人像已經燒毀,但從地麵的磚塊來看,地點明顯是在自由廣場,而最近一個月,裡希隻在 10 月 6 號的晚上去那一帶散了步。”
泡勒倒吸了一口涼氣。
看來他判斷錯了,實際上凶手的寄信行為一直沒有停。
這個喪儘天良的行凶者早就準備了兩套方案,如果受害人像霍夫曼一樣毫不在意地日常活動,他就每天即時拍攝,如果受害人像裡希一樣閉門不出,他就投遞事先拍好的照片。
泡勒掐指算了算,“……那應該還有兩張照片沒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