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似乎有些過於安靜了。
不遠處警犬的吠聲越來越近,他們決定各自分彆,繼續乾活。
“再會!”
“再會,祝你們好運!”
“哈哈,好運!”
兩撥人轉過身,同時伸手去拿腰間的對講機——然而他們的腰間空空如也,原本掛著對講機的地方隻有一截斷開的皮帶扣。
他們同時發出一聲驚呼,並在震驚中再次回頭,確認彼此都遇上了同一個問題後,四人大呼小叫地往主乾道上跑去聯係大部隊。
不遠處的灌木後麵,赫斯塔不動聲色地望著這四個離去的背影。
等到周圍再次恢複了安靜,她把手裡三個對講機的電池拆了,隨手掛在了身後的灌木枝椏上——那兒已經掛了七八台警員們的對講機了。
赫斯塔自己留下了一個,繼續朝醫院的方向前進。
陸續的失竊漸漸引起了注意,警員們的通訊設備中突然被這類同步信息占領。
事情正在變得混亂,泡勒不得不再次下令,搜尋工作暫停,所有人待在原地候命,不要再跑動傳訊。
這條命令就和之前的一樣重複了兩遍,隻是還未等泡勒說出最後的“完畢”,一陣電子雜音突然響起,緊接著,一串令人不安的離奇尖笑持續不斷地從所有人的對講機裡傳來。
幾個水銀針立即聽出,這是“刺殺者”上次在醫院老樓裡留下的尖叫人偶。
“什麼情況!”監控室裡的泡勒丟開手裡的對講機,“這什麼東西!”
一旁阿維納什不得不呼叫部下,讓他們協調一個地麵單位出去看看,尋找聲音的源頭。
很快,離開醫院的水銀針在某個樹頂的鳥巢裡發現了一包衣物、一些卡片、一個正在尖叫的人偶和一個對講機。
對講機的通話鍵被人用一個大夾子夾著,因此始終保持著通話狀態。
他取下夾子,捏碎人偶,一切恢複了安靜。
“長官,”他通過通訊設備直接與阿維納什通話,“我發現刺殺者沒有帶走那個醫院護工的任何東西……我猜它可能根本就沒打算偽裝成醫院的內部人員?”
“……立刻歸隊。”
……
這時赫斯塔已經來到了距離中心醫院一牆之隔的人行道上——她像一隻倒懸在樹枝上的蜥蜴,順著鋼製天橋的底盤穿過無人的街道,落地之後,又迅速躲去了一根裝飾性的石方柱側麵,這一點地方恰好能擋住遠處紅外攝像頭的窺視。
這裡已經是醫院內所有水銀針的視覺死角。除非天台上的那兩個人突然從樓頂探出頭來朝正下方看,否則他們幾乎不可能覺察到這裡有人。
但這種冒進的行為依然帶著相當強烈的賭徒意味,畢竟除了水銀針的視線,這一帶還布置著許多監控——在某個離此不遠的監控室,此刻一定有一些人正麵對著數十個監視器屏幕,為今晚無限混亂的景象感到神傷。
她不能確保自己的每一個動作都完美無缺,但在這樣一個喧囂嘈雜的夜晚,冒險是值得的。
在片刻的觀察過後,赫斯塔進入子彈時間,她縱身一躍,直接翻牆跳進了醫院的後花園,隱入搖曳的樹影之中。
簡簡單單,無人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