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後?死而複生?”言衛十分不解,雖然言月從小就聰慧,但也很調皮,隻是從未這樣嚴肅,這樣冷靜。
言衛忙伸手去摸言月的額頭,是病了嗎?幻覺嗎?
言月不躲不避,言衛觸手一片溫涼,在涼爽的秋夜,額頭竟有薄汗,“兄長,我沒有生病,更不是調皮開玩笑。”
言衛仍在發愣,腦子裡想的全是,沒病?全都會死、死而複生......
言月也不糾結,直接問:“兄長,我會害你嗎?”
“不會,你不會害我。”言衛答的很快,很堅定。
“既如此,那請兄長今日務必信我。”言月說。
“好。”言衛答,這樣就簡單了,管他多奇怪的事情,他相信妹妹,妹妹不會害他,更不會不管爹娘。
“你剛才說,你經曆這樣的生死已經很多次?而且每次都記得。”過了一會,言衛突然開口。
言月看著言衛,然後靜靜開口:“第一次被毒殺後,我發現自己依舊活著坐在宴席上,也以為是自己的臆想。可是半個時辰後,大家再次被殺。但是在死前我也知道了我們為何被殺,李曆要謀反,要用我們的血祭旗。
第二次,我才意識到是真的,我讓大家快逃,結果隻是殺戮提前了而已;
第三次,我私下告訴你,你信了我,你帶著我殺出去,但最後還是沒能出去.....”言月說的很快,很熟練,就像說過很多遍。
言衛猶如石化般呆愣在原地。
好不容易回過神的言衛,怔怔地看著言月,他聰慧狡黠的妹妹,此刻站在半明半暗的月光裡,看起來那麼冷漠又那麼孤單,眼裡是化不開的絕望,甚至狠厲。
這的確不是他昨天所見,明媚的十六歲少女會有的眼神。
言衛猶如被雷擊般顫抖了一下,是真的!
回過神的言衛心疼地拍了拍言月的頭,啞聲道:“不管什麼情況,兄長在,不要怕。”
雖然不是第一次聽,但言月還是瞬間紅了眼眶,每次兄長都會無條件信她,而不是覺得她瘋了。
言月用力的眨了眨眼,抬手抹掉眼中淚水:“我們隻能在追月閣內活動,服侍的下人什麼都不知道,不會太防備我們。但他們也離不開這個院子,所以喬裝成他們也出不去。”言月似乎知道言衛所想,直接說。
言衛這才想起,他們進府時,帶過來的下人都被留在了前廳,那裡也設了酒席。
管家說,有專門伺候宴席的人,當時並沒有多想,如今再想,原來早就存了殺心。
要讓他們與所有人隔絕。
而且赴宴之前,父親本不想來,但李府管事暗示說,李郡守有意與言家結親,李家小公子想要娶言月為妻,節後就下聘。
父親對李郡守的行為頗為不滿,更不喜李小公子。
今日來赴宴,也有趁機婉拒的打算,提早說清楚不至於到時太難看。
如今細想,就是這一點,也在他們的算計之中,不管父親願不願結親,大概今日都會來。
他們如今孤身被圍,外麵全是甲兵,這是死局。
他們不僅要自救,還要救父母,那更無一點希望。
“當務之急,我們要先逃出追月閣。”言月道。
“你不是說,我們逃不出去,要再試試,殺出去嗎?”言衛有點焦躁地去摸貼身的軟劍。
“不用,稍有動作,立時就被射成刺蝟,就沒必要再試,硬闖不行,我們換個方法?”言月說。
“換個方法?”言衛問。
“父親教過,人之所以為人,因為能借助外物外力,善假於物。”言月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