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商南己(2 / 2)

言月也不說話,隻是起身朝緊閉的院門走過去,他們進來後立刻反鎖了大門。

郡府的人忙著救火,暫時還沒人注意院門緊閉的雲閒堂,但如果言月打開大門,順便再喊上一句,那就不一樣了。

言衛一看言月動作,立刻緊跟商南己,作出很熟的樣子,要坐實和商南己的關係。

這樣商南己就很難解釋,他們為何會在閒雲堂。

商南己看著他們的動作,沒有生氣,反而心情不錯的樣子道:“這個威脅不了我。”

一招失敗,言月也不氣惱,而是拋出一個隻有自己知道的秘密,“你可知,我為何知道,李曆要動手殺人?”

商南己這才正視言月,“為何?”

的確,她不是提前知曉李曆要殺人,否則絕不會全家來赴宴。

“救人後,我告訴你。”言月說。

商南己盯著言月看了一會,嘴角勾起一個很淡的笑容,“好”。

言月眉眼帶笑:“商公子,你真是好人。”

“諂諛我者,吾賊也。”【1】商南己道。

言月收回自己的同情心,這個人說話太討厭了,一句好話而已,怎麼就成用奉承巴結來害他的人?

商南己不看言月氣鼓鼓的小臉,對著言衛道:“你找個地方把你們言府的信號發了,如今府中大亂,應該不難。不用多久就能見到言府的護衛,有你在,他們能發揮的用處更大。”

言衛大喜,轉念又想,商南己既然早就通知了言府的人,那為何還要放信號?

商南己並沒有解釋,隻是道:“你去梨白院東南角第四棵桐樹處,亮出這個扳指,自有人找你,你讓他救人,救人後聽他安排撤退。”商南己說著扔給言衛一個純黑的扳指。

言衛拿著信物,沒有立刻走,踟躇了一下,還是問:“陽中當真要反?”

商南己說:“我不是陽中主事,不能回答這個問題,但我可以告訴你,陽中已經很久沒有收到朝廷一兩銀子的軍費。”

言衛怔了一下,然後轉身走了。

商南己說完就往室內走,然後回頭示意言月跟上。

言月知道自己這會出去也幫不上忙,就跟著商南己往裡走。

屋裡很黑,沒有點燈,商南己把窗推開一線,月光下整個院落一覽無餘,從外麵卻看不到室內的情況。

細細的一線光透過窗縫,落在兩個人的手上,像牽了一道光線。

言月好奇地抓了抓,緊繃的心情有所放鬆,商南己這個人很奇怪,雖然不討人喜歡,卻莫名的讓人有安全感,他說了救人,她就覺得一定能辦到。

這大概就是他年紀輕輕卻能坐上墨雲騎雲首位置的原因吧。

光線在手上蹁躚,此時兩個人都滿身的血汙,言月卻在這縷光線裡聞到一絲極淡的桂花香,應該是商南己在桂花樹下站了很久,才沾染了一縷香氣。

看著黑暗中的商南己,言月突然想起秋日讀書時看到的一句話,有人之形,無人之情,竟然覺得用來形容商南己無比貼切。

他就在身邊,但仿佛和你不在一個世界,這種疏離如有實質。

明明宴會之前見時,他給人的感覺是年輕而隨和,難道成大事者都有兩副麵孔?

“你如此盯我看,是不是不妥?”商南己開口。

一個大男人還怕看,哼,小氣!

不就是長的好看點。

言月往前走了一步,站到商南己旁邊,傲然仰頭,那線光剛好打在臉上,好像在說,大不了讓你看回去。

屋內太暗,商南己回憶她在月光下的樣子,蓮臉桃腮,清雅中透著嬌嫩,算是好看。

一念至此,商南己伸手用力壓了一下受傷的肩膀,熟悉的刺痛感壓下異樣,他笑了一下。

“你怎麼了?很疼嗎?”言月立刻就發現他的異樣,他肩膀上傷口又開始流血了。

商南己把窗戶的縫隙推的更大一點,剛好能看清,她皺起的小臉,看起來很擔心他的樣子。

心中冷笑,惺惺作態!

月光一盛,商南己看到言月額頭上細小的傷口沁出血珠,並未出言提醒,片刻後身邊傳來一陣抽氣聲,“我眼睛出血了?”

嘴角噙著淡笑,商南己道:“哦,眼睛受傷可是大事。”

“那怎麼辦?”言月瞪著晶亮的大眼睛,手足無措地看著商南己。

商南己不語。

言月看他無意理她,也沒說什麼,悄悄去找銅鏡,然後借著月光一看明白了原委,額頭上的血,流到眼睛裡而已。

再回到商南己身邊時,一手用帕子壓著額頭,一手遞給商南己一個果酥:“我在屋裡發現的,你身上有傷,吃點東西補補。”

商南己目光落在那個酥上,卻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