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急去推商南己,卻推了個空,險些跌倒。
商南己閃開,“習武之人,不習慣與人接觸,避免危險。”
言月無語,告誡自己離商南己遠點,但他真的好可惡,情急之下才忍不住想動手!
好想打他,可又打不過,忍!
“您找我沒事吧?”言月禮貌送客。
“今晚會在客棧整休,到時有飯菜。你不必硬塞乾糧。”商南己看她吃乾糧時的痛苦,才知道對一個貴女來說,長途奔走是何等艱難。
“真的嗎?”言月不自覺開心,自從上路晝夜兼程,從未在客店休息過。
“真的。”
“能沐浴嗎,有熱湯和點心嗎?”言月睜大被淚水洗的亮晶晶的眼睛。
商南己點頭:“都可以,我們已經進了陽中。”
言月跟著點頭:“到了你的地盤,應該安全了。”
商南己沉默,“陽中並不安全。”
“你哥哥還要殺你嗎?”
商南己不語。
又說到商南己的傷心處,言月滿眼抱歉。
商南己倚著車廂坐下來,方才還恨不得殺他的人,這會卻不知為何,憐憫的看著他,真是多變的人。
商南己好笑的閉上眼,聽著近在身側的淺淺呼吸聲,傷口的痛意淡了很多,他需要休息一會。
他們隻有一輛馬車,言月蹲在離商南己最遠的地方,還是能看到商南己蒼白的臉色,他拖著受傷的身體趕了那麼久的路,還要躲避追殺的人,應該很累吧。
言月突然覺得自己有點矯情,畢竟是言家的救命恩人,最主要的是東海郡如今歸陽中管轄,她早晚要去東海。父親無意經商,南方的航線被惡意打壓,她想開一條新航線,東海是最好的選擇。
這次隻當是去東海,順便當個人質。
這樣想,心情瞬間好很多,悄悄抱緊懷裡的靠枕,也靠著車廂,閉上眼,哭久了,有點累。
睡著前想,其實北方也有好景致,白馬秋風也是一景,傍晚天邊的晚霞,一片蔚藍金黃,好看的無法言語。
再醒來時,車裡隻剩她一個人。
掀開車窗,看到馬上的商南己,在夕陽的餘暉裡,發絲透著光,看起來毛絨絨的,整個人柔軟下來,看起來沒那麼可惡,遂笑著揮手和他打招呼。
商南己停了一下,然後策馬過去,“半個時辰後,到客棧。”
言月乖巧點頭,然後專心趴在車窗看夕陽,商南己放緩速度,與馬車並行。
沐浴後,言月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聽到敲門聲,手裡拿著一個桂花酥開開心心去開門。
商南己隻覺眼前一亮,麵前的人清透靈動,眉眼含笑,心情很好地問他:“有什麼事嗎?”
“如有危險,敲你房間東邊的牆,我就在你隔壁。”
“嗯,謝謝你。”言月真誠地說,“其實我知道,這一路上,夜晚都是你在周圍護著我,所以我雖然不開心,睡的也很不舒服,但每晚也基本睡得著。”
商南己沒想到她會如此說,過了一會才道:“確保你的安全,是我應做的。”
“嗯,我知道,但還是感謝你一路的照顧,感恩要說出來,對方才會知道,也會心情好。”言月道,商南己可惡歸可惡,好歸好,她向來明事理。
商南己看了她一眼,“早點睡吧,明天回商府。”
“你叫自己家叫商府?”言月咬一口酥,好奇地問。
“嗯,商府。”商南己說。
第二天,進了商府,言月才明白,為何商南己說是商府,而不說是他的家。
商家大廳,商龔高坐首位,對千裡歸來,又身受重傷的兒子沒有半點關心,隻是甩出李曆的來信,聲色俱厲的質問:“跪下,有何解釋?”
商南己依言下跪,然後道:“我當夜在李府遇刺,以為李曆並無合作之意,要殺我滅口,命懸一線之時,被言家兄妹所救,遂和他們一起逃出。”
坐在下首的商東各立刻站起來:“你倒是推的乾淨,滿口胡言,你故意破壞父親的聯盟大計,用心何其險惡?”
商南己拉開肩上的衣服,傷口在途中因為顛簸,被反複撕裂,觸目驚心,商南己看也不看,隻是盯著商東各說:“兄長的意思是我謊稱遇刺了,那請父親徹查遇刺之事?”
商東各目光閃躲,一時不知如何接口,商西肅立刻跳過來,照著商南己受傷的肩頭,狠狠推了一把:“怎麼和兄長說話,你有沒有規矩?”
那一推,用了全力,傷口瞬間裂開,商南己臉色一白,卻什麼也沒說。
言月實在看不慣,走到商南己旁邊,對著商西肅說:“二公子也是你兄長,你的規矩呢?”
商西肅上下打量了言月一眼:“牙尖嘴利的丫頭,模樣倒是不錯。”然後轉頭對商南己說:“父親交待的事情沒辦好就算了,出去幾日,還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