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月動彈不得,身邊全是他氣息。
她一頓,手被他一把撈起,珍重地放在手心中。
皇帝掰開她掐得緊緊的手心,手心的軟肉都掐紅了。
皇帝隻有這個時候才慶幸,她不會也不喜練武,否則練出手勁,這一緊張就掐手的習慣,非把手心掐出血不可。
輕柔地把手指打開,然後握住,再抬頭看著她道:“我也以為我不會再來,但我還是來了。來了後我才明白我該早日來,不該花那麼多時間和你置氣。”
“我們哪有置氣?”言月問,她們不是默認各自安好。
“有,如果沒有置氣,為何我明明想見你,卻一直沒來。如果沒有置氣,為何你要找個根本不認識的人入贅?”
“陛下,高闕大君不日便要來京城,兄長負責接待,但到時按客禮還是臣禮,與鴻臚寺卿爭論了幾日,尚無定論?”言月也不知自己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隻是覺得總要說點什麼才能掩蓋在心頭蔓延開來的慌。
“那是言衛要操心的事,不要在此時說些不相乾的事,可好?”皇帝柔聲問。
言月仰頭看著麵前的人,不知該高興還是該擔憂。
皇帝緩緩開口,“深夜,處理完政事,獨坐宣室時我都會想,自己該去往何處?每每恍然,無處可去。”
“清晨,上朝經過勤政殿的簷下,聽著風吹銅鈴的聲音輕響,每一下都像是響在心間,就像每次聽到你的聲音。”
“我一個人用膳時在想,你要是也在,無趣的飯菜必然多了些趣味。”
“我走過姹紫嫣紅的花園時在想,你是否喜歡在花海上蕩秋千。最後我想,這個宮裡太大,要是你在就好了,我就知道自己該去那。”商南己道。
言月愣住,她想說話,可是什麼也說不出。
商南己是個很內斂很深沉,甚至很有戒備心的人,從不會向人展示自己的內心。
“你究竟是何意?”
商南己道:“意思是沒你不行!”
說完鬆口氣,沒有想象中難以出口。
強者示弱!
言月心亂如麻!
商南己接著道:“我不是生於深宮,長於婦人之手的君王,我是戰場歸來的修羅,不是非要用後宮來平衡和製約前朝,才能穩住朝綱。”
“你更不用擔心,有一天,你要在我和言家之間做選擇。”
商南己說完停了一下:“如果有一天我做的事,會逼你二選一,那一定是我不對,你選言家就行。”
言月指尖在抖,心酸的要命,商南己的眼神卻越來越溫柔,就像她可以予取予求。
他昏君似的都會答應。
言月張了幾次口,最後隻問出一句:“是不是雪堂先生教了你什麼招數?”
“沒有,但他說過我們之間就是想太多,想什麼便說什麼才好。”商南己道。
言月怔怔地點頭。
商南己又說:“我知道讓你信我很難,我更知道我這樣的人說真心,的確不可信。”
“但我可以把我僅有的一點真心交給你。”
言月一驚,“你說什麼?”
嚇得直呼皇帝為你。
商南己拿出一個藥丸,直接放進嘴裡。
“你吃了什麼?”言月大喊。
商南己把另一隻藥丸給言月,“這是小五做的毒藥,隻有這一枚解藥,我把它交給你。”
“這個毒藥三年後會發作,沒解藥會死,我需要三年時間,來證明自己的真心。”
“商南己你瘋了?吃毒藥!”言月驚恐道,更是直呼皇帝的名字。
那樣自負的商南己怎麼會把命交給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