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霖記得,當時扶年被咬傷的就是右前爪。
怎麼會隻有扭傷呢?
那種環境連個藥也沒有,傷口也不好處理,發炎流膿了都沒刀割腐肉,還怎麼恢複?
巫醫隻以為扶霖是太關心哥哥了,道“大人右胳膊上有一道疤,應該是這次受的傷,不過已經完全好了。”
扶霖懸著的心死的不能再死了。
小小的扭傷很快就能好,今天扶年剛回來,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人今天就立馬帶傷出去狩獵的,部落的人會譴責他的。
最早也得是明天。
扶霖坐了下來,他現在不能離開扶年,扶年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保不準什麼時候會把他做的事情說出來。
屆時他若不在場,那情況就對他很不利。
他要守在人身邊,熬到明天,派他出去和他一起狩獵,然後跟他道歉,打感情牌,再看看能不能趁人不注意再來一次。
他肯定是打不過扶年的,隻能用陰招。
扶霖在院子裡把算盤敲得啪啪響,屋裡的扶年根本沒想扶霖的事。
人已走,他就沒那麼煩了,專心給床上的小雌性擦汗。
解藥喝下去後,薑沅的臉色明顯好一些了。
巫醫配好了草藥,將它們一份份包進葉子裡捆好。
注意到巫醫已經配好草藥了,扶年一刻也沒在這裡多待,抱著人,拿起草藥,往家裡趕。
出門碰到扶霖,他也沒管。
察覺到扶霖一直跟在他身後,擔心吵到身上的人,扶年隻是警告地看了扶霖一眼。
等扶霖跟到了扶年家裡,扶年一進院門就把門插上了。
扶霖也沒硬闖,隻是守在門口。
好在扶年的住處比較偏僻,其他獸人看不到這邊。
扶年沒管外麵的人,他許久未歸,房間裡的家具落了些灰塵,他先用尾巴把床上的灰整乾淨,把人放了上去,這才開始收拾家裡。
擔心打擾到人,扶年動作很輕,打掃完後,身上都沾了灰。
扶年的住所可以算是部落邊緣了,他屋後麵就是山,沒多遠的地方有條很窄很淺的河流。
扶年進院子裡聽了下,扶霖還沒走,他也不敢這個時候就去洗澡。
但是小雌性特彆愛乾淨,他臟臟的,小雌性醒了看見了就不喜歡了。
思索再三,扶年把薑沅抱去了小溪邊。
他把紮成一捆一捆的稻草鋪在地上,小心地將人放下,把她的頭靠在樹上。
薑沅的位置就在河岸邊,無論有什麼突發狀況,扶年都能第一時間趕到。
扶年脫了獸皮裙,洗乾淨,搭在旁邊的石頭上晾。
而後,下河洗澡。
河水很淺,連他的小腿肚都沒沒過。
扶年隻是蹲在水裡,一點一點往身上掬水,清洗身體。
和薑沅在一起的時候,他天天洗澡,現在身上也隻是有些灰塵而已,很快就能洗乾淨。
扶年一邊洗著,一邊還抬頭去看薑沅的情況。
沒抬幾下頭,他就和已經睜開眼的薑沅對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