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他覺得這家夥觸動了他怪異的直覺,但反過來說,要是不小心把一個普通人帶進高專……想想後續的事情和那些老家夥們的嘮叨都覺得麻煩。
畢竟之後得連夜趕去京都,替惠去說服那群老橘子不要馬上處決宿儺的容器……
唔,還是奈良那邊比較優先吧。
為了那一點摸不著的違和感也不可能在這裡浪費時間。
姑且還是嚇唬一下吧。
“嘛,我今晚趕時間,就先放過你好了——”
五條悟站直拉開過分接近的距離,對她說,“如果你是壞孩子的話,好好珍惜這次機會哦,祈禱下回彆再遇到我吧。”
反正她看起來很無害的樣子,如果真的是詛咒師,那就下次再處理好了。
最後一句他是貼著她的耳朵說的,“拜啦。”
……
……
——被放過了。
式守更紗目送著五條悟坐上伊地知的車遠離八原,才鬆了一口氣。
想不到關鍵時刻是咒術師的忙碌幫了她,真是令人心情複雜啊。
順便也反省了一下自己剛才看見正牌的反應。
簡直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
這也太有冒牌貨的自覺了,她在內心吐槽自己。
式守更紗回到家裡放下甜點的膠袋,緊張的心情隨著五條悟的離開消散,其他的情緒遲來的湧上來。
居然看到活著的原裝五條悟。
——真的、完全是另一個人啊。
她有些感歎的想。
其實她也不是沒有思考過,“假如這個世界的五條悟也是她扮演”的思維誤區。
如果是自己的話,說不定能幫她回去原來的世界——她是說,雖然她一點都不想當007社畜,但偶爾也會想念留在那裡的家夥們嘛。
如果能來回穿梭兩個世界,一邊跟熟人保持聯絡,一邊偶爾蹺班休息,那豈不是美事?
但是,從剛剛短短的接觸她就明白了——
這絕對不可能是另一個自己,小動作、語氣、習慣,全都不一樣。
那隻可能真的是本尊了。
他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天生強大的氣息。
這麼多年來,她都是“擬態”著這個人嗎?
她有些複雜和恍惚的摸了摸自己的那一邊耳朵,耳廓好像還能感覺到他的呼吸。
明明外表熟悉到像照鏡子一樣,但是對方散發出的卻是純粹的男性氣質,沒有絲毫扮演的痕跡。
難怪夏油傑會說她模仿得一點都不像了,熟人的話肯定一下子就會看出來。
他的原話是什麼來著……啊對了,是“悟可不會露出這種表情”。
嗯,對啊。
——因為她也露不出那種自大狂的樣子啊!
式守更紗在內心對遙遠的夏油傑吼道。
咒術師是有極限的!所以她不做咒術師了JOJO!誰都彆想把她拖回去!
她內心罵罵咧咧的給自己放洗澡水,打算弄走蠅頭的味道。
不過,見了本尊也不是全無好處。
至少解決了她的一個疑惑,知道了為什麼自從她穿越到這個世界後,就一直無法擬態六眼。
因為同一個世界不會容許兩個六眼同時存在。
這個世界,六眼的天生擁有者五條悟仍然活著。
——並且正絕讚過著他的咒術師007社畜生活。
星期五的夜晚,竟然還在獨自加班,哎,她懂啊,這種人生實在太淒慘了。
她敢用以往的十多年人生保證,對方絕對是由早上七點奔波到晚上十一點。而且聽他聊電話的口吻,今晚還沒完。
她明明感到非常同情,但又完全壓不下幸災樂禍的嘴角上揚。
原來上麵有高個子頂著是這麼爽的啊。
本來對鄉村教師這種下班還得改改卷的工作時間也不算太滿意,但看到五條悟,她又突然覺得氣順了。
周末放假,年終有休。
這才是最重要的。
她徹底長籲了一口氣,舒服的洗起熱水澡,還拿出了浸浴用香精球。
“起司,一起來洗澡呀——”
“喵!喵!”
本來隻是來檢查鏟屎官有沒有浸死的小貓咪被抓起來,它前所未有的慘叫出聲。
“啊啊,抱歉。”
式守更紗頓時想起自己為了應付高專的人,身上至少裹了三、四層擬態。
咒力終究是負麵情緒的能量,小動物還是很不喜歡靠近的。
“那麼多的咒力讓你感到不安了吧。”她溫柔地摸摸起司的小腦袋,把外麵的幾層咒力都卸下,隻剩下平常用的一層。
本來套上那麼厚的擬態隻是謹慎行事,但五條悟的到來使這個決定顯得很明智。
彆怪她說,剛才被那雙隔著眼罩的六眼直直地看著的時候,她還真不由自主的緊張了一下。
——儘管她確信自己的偽裝很成功,但同時也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那雙眼睛能看清多少東西。
能順利糊弄過去真是太好了。
起司生無可戀的任她擺弄。
偶爾還是會亂動,但她卸去咒力後,它至少沒有像剛才拚老命掙紮的架勢了。
她慢悠悠的把又玩得一身泥的起司洗乾淨,再圍著沐巾喝下一整杯溫暖的甜牛奶。
雖然沒有袚除咒靈高薪厚祿,但沒了高強度的咒靈戰鬥工作,也沒了跟老東西們鬥智鬥勇的氣結,生活確實有種彆致的愜意。
至於這個世界詛咒師和咒靈?這個世界的煩惱,當然是交給這個世界的五條悟去頭痛啦。
“真好啊,超幸福的~”
她放鬆又享受的眯起眼睛,看來她倒下前的願望成真了。
世上最爽的當然不是普通的休假啦。
而是眾人皆忙我獨閒。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