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被拋過來了,五條悟伸手一接——
是罐頭的紅豆甜湯。
他像小孩子似的嘟起嘴,“欸,這個不怎麼好喝哦?”
“彆抱怨了,這種時間點也沒有彆的東西在賣吧。”
她沒好氣地說,真是挑剔的家夥。
五條悟拉長聲音抱怨道,“因為很久沒能在這個時間點休息了嘛,想吃點好東西呢——”
“……”
聽到這句話,她居然又不爭氣的感同身受了一下。
“下次吧。”
她歎息了一聲,拿自己手上的罐頭碰碰他的。“辛苦了。”
咚。
罐頭就像乾杯一樣,發出輕微的聲響。
五條悟鬆怔了半秒,然後笑道,“嗯,你也是。”
晚上的高專看不見一絲亮光,但吹著風的感覺卻讓人很放鬆。
紅豆湯暖胃的甜味慢慢地滲透了四肢角落。
——哼哼,兩人完成任務的時間差不多啊。
式守更紗暗暗在心裡想道。
她也沒那麼差嘛。
剛這樣想的時候,五條悟就得意洋洋地說,“哈哈,完成任務是我比較快吧。”
“誰、誰跟你比了!”
她有些被戳中內心的羞惱,“再說,我可是去便利店一趟才回來的,這樣算不公平。”
“那麼下次要比嗎?”
五條悟興致勃勃的說,“輸的人要戴尾巴學小狗叫。”
“……說你是小學生真是抬舉你了。”她無語的吐槽。
這人頂多是三歲的程度,不能更多了。
不過本尊的五條悟學小狗叫嗎……
她的眼神遊移了一下,居然可恥的有點想看,“如果你保證不用瞬移的話。”
她思考了一下。
咒言跟反轉術式交替使用,贏麵還是有的。
“啊!你這樣還好意思說我是小學生嗎!”五條悟立刻指著她說。
“這不是你提出的嘛!”
她不滿地反駁,“到底要不要比,你比輸了可彆賴皮。”
她還記著他在牢房裡,趁機讓她求他的欠揍臉呢。
這次肯定要找回場子。
“這是我的台詞吧。”
五條悟哼哼唧唧的說,“比就比,不用瞬移,不過我要選新田小姐開車。”
“……為什麼?”
“伊地知開車跟龜爬一樣,選他輸定了。”
“……伊地知聽到會哭啊。”
這個混蛋。
式守更紗無奈的想,難怪新田小姐說他欺負伊地知。
“才不會呢。”五條悟得意洋洋地說,“伊地知除了被七海責備以外都不會哭的。大概。”
“大概”是什麼鬼。
不過,如果被成熟大人性格的七海責備的話……
她試著想像了一下。
搞不好她也會哭欸!
如果連他都忍不住出聲的話,肯定已經犯下什麼不可饒恕的錯誤了吧。
這麼多年來,她雖然被嫌棄的次數不少,但還真的一次都沒有被七海說過什麼。
七海可是個超級懂得支持他人的家夥——
她在內心感慨,坐在一邊棒著紅豆湯罐頭喝。
五條悟側頭看著她。
月光與樹浪下,她的淡棕眼眸柔和泛著微光,身上的咒力很平靜又規律地緩緩流動循環——
平穩到令人安心的程度。
如果世上有咒力美人的話,應該就是說這種家夥了吧。
可惜這樣的景色隻有六眼看到。
“……嗯?怎麼一直看著我?”她疑惑地轉頭看他。
“不,沒什麼。”五條悟晃了晃手上的罐頭,勾唇說道。
“隻是覺得今天很難得而已。”
他已經很久沒有試過,這樣跟誰一起坐著休息了。
——社畜半夜下班喝罐頭有什麼難得的?
式守更紗用懷疑的眼神看過去。
這家夥的腦子被六眼和無下限燒壞了嗎?
“……你想了什麼很失禮的東西吧。”
“你的錯覺而已。”她含糊地敷衍。
“如果你這麼喜歡這樣紅豆湯罐頭的話,我倒是不介意晚上跟你一起喝啦。”
五條悟頓一秒,還是果斷地說,“不要,這個果然還是太難喝了。”
喂,剛才說難得的到底是誰啊!
她不服氣地為紅豆湯罐頭辯護,“你不懂,這種恰到好處的廉價人工香精,才是下班的味道。”
“我怎覺得你說得比我還過分。”五條悟反過來吐槽她。
雖然說著難喝,但他還是把紅豆湯罐頭喝光,伸了個懶腰站起來。
“下次去彆的地方吧,我知道東京有一家通宵開門的甜點店。”
他伸出手,嘴角含笑邀請道,“一起。”
“有那種好東西就早點介紹嘛。”
她拍拍身上的灰站起來,把空罐子扔垃圾桶——
然後她反應過來。
“……喂你,彆指望我每天加班幫你哦。”
“欸嘿~露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