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鬨什麼彆扭啊,真是可愛。”她忍不住笑出來了,抱住小熊一頓揉。
白色小熊被揉抱得暈乎乎的,一下子就忘記了剛才的小脾氣。
她抱住白色小熊躺在地上滾,玩得不亦樂乎。
“隻有我一個人的話,力量還是不夠。”她躺平看天花板。
從今以後,還要做很多討厭的事吧。
殺人也好,妥協也好。
但是她不會放棄,因為那個人對她說了加油,因為七海說了相信她。
白色小熊突然摸了摸她的頭發。
又發出了噗唧的聲音。
“對呢,我還有你。”她笑了,抱著小熊站起來。
“死後我會親自跟你道歉的。”她最後看一眼那個人的照片,離開了這個房間。“到時候再對我生氣吧。”
*
那之後,交到她手上的任務爆發式的多起來。
宛如要在她身上拿回相應份量的價值似的,不斷派來任務。
通常她回到東京的時候,都進入深夜了。
連看望夏油傑的時間都少了。
但她拿了很多珍藏的遊戲和動畫片給他。
即使她不在,他大概也不會太無聊。
時間一長,他臉上那種疲憊緊繃到近乎崩壞的神情,慢慢退去了。
偶爾她會在地下室待一段時間,然後擅自在播放起各種的魔法少女的動畫片看。
“我覺得傑跟沙耶加挺像的,都是認真過頭的笨蛋。”
她看著電視裡的藍衣魔法少女說。
高潔,又很愛正論
最後被無法承擔的重量壓垮。
夏油傑看了一眼,“想要不計代價鏟除魔女,保護普通人,真是愚蠢的想法——最後還自我破
滅了。”
也許是地下室的時間太無聊了,他意外的陪著她一起看。
就是顯而易見完全沒有改變主意。
大體上,她也斷斷續續得知了他的各種想法。
因為守護的普通人是何等的醜惡,因為同伴的血不應該濺在路上。
雖然她恨不得自己能化身JUMP係的人形嘴炮,三兩句把他的心結和做傻事的衝動嘴掉。
但語言從來都不是她的長處,她又很害怕弄巧成拙,隻能默默選擇他能意會的方法。
——並不是世上所有普通人都是你的責任。
所以也不要因為對一些普通人失望了,就走向極端,多看一下由更多普通人畫出的、這個世界的色彩。
還是很美麗的。
還是很值得守護的。
但這些話總是滑到嘴邊就說不出來。
總覺得,要是說出口了就會造成什麼可怕的後果。
結果就是無言以對的把他關起來了。
但再這樣下去她也快吃不消了,沒了最強之一的他,交到她手上的緊急任務增加了一倍,頻繁的到處奔馳。
她也快到達極限了。
“看,你多狼狽。”他靜靜地問她,就像這證明了他的理想的正當性,“難道你覺得現在的世界,能讓你笑著生活嗎?”
……確實是不太能。
她不得不承認。
“所以,傑是因為珍視我,還有其他咒術師,才那樣想嗎?”
“我隻是決定了,為著什麼理由而活罷了。”他泡了一杯牛奶遞給她,看著她說。“你還太小,也許不明白吧。”
“傑,你才是不明白啊。”她側身靠著沙發。
“咒術師和咒靈的強度,一直都是對等的。”
“如果你想要鏟除所有咒靈的話,還有彆的方法——就是殺了所有咒術師。”
真正的五條悟死的時候,她已經覺得很奇怪了,為什麼咒靈被削弱了那麼多。
後來她在五條家的卷軸知道了原因。
“當然,這個完全是本末倒置的方法。”
“那就隻剩下另一個方法了。”
也許是困意。
也許是無意識的依賴。
接下來她要說的話,非常的過分。
大概過分到……她往後十年都不想回憶起這天。
“傑,你的咒術能打破這個平衡。”
“如果你真心希望這個世界能讓咒術師笑著生活的話,你還可以一直吸收活著的咒靈。”
“然後終有一天,在外麵的咒靈會弱到無法對咒術師的性命產生威脅。”
他震驚地睜大眼睛。
就像沒有想到,她會說出如此殘酷的話。
但她隻是用抬起頭,用清澈的雙眼看著他。
宛如學生平述教科書的知識解題一樣。
“即使在特級中,也隻有你能做到的事情——我做不到,九十九由基都做不到。”
這段時間,九十九由基倒是出現過一遍。
但對方似乎完全沒有意欲為了老東西的命令打架,隻是回來看一眼發生什麼事情。
她也因此知道了對方的術式。
“這是隻有你能做到的事情。”
【這是隻有你能做到的事情。】
她偏過頭對他笑。
——不知為何,炸蝦令人作嘔的氣味在自己的鼻腔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