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全福臉色慘白,跪著來到山下一郎麵前,重重磕頭解釋。
“八嘎!”山下一郎怒火中燒,感知著一旁雲楚又冷漠的眼神,目光一閃,直接舉起手中的武士刀,狠狠劈在了王全福的頭上!
“鏗——”
雲楚又微微眯起眼,卻沒有轉頭移開視線。
她直直望著這一幕,心裡有一瞬的恍惚,原來,刀砍在頭骨上會發出這樣的聲音。
王全福臉上的表情是驚恐的,鮮血潺潺,順著他的天靈蓋流淌而下,猙獰而血腥,血液劃過他已經定格的表情,山下一郎一腳踹在他的胸口,順勢拔出自己的刀。
寒光四溢的武士刀甚至沒沾血,山下一郎冷笑一聲,把刀遞給曹長。
王全福身體滾了一下,旋即倒在地上,像是瀕死的青蛙,四肢抽搐了一下,緊接著就不動了,一條鮮活的生命,眨眼間就成了一具屍體。
這就是戰亂年代,人命,永遠都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雲楚又自始至終沒有改變自己的坐姿,穩穩當當,像是在看一場戲劇。
王全福的屍體被拖走後,東瀛兵很快就清理了地上的血漬,如果不是空氣中還彌漫著刺鼻的血腥氣,隻會讓人覺得剛剛的一幕幕都是錯覺,是虛假的。
山下一郎嗬嗬一笑,舉起一杯清酒道:“橘様,這杯酒是我向你致歉的,還請見諒,我隻是被四象黨和聯黨蒙蔽了,我們同為東瀛人,我又怎麼可能不信你?”
話落,他仰頭把清酒一飲而儘,又道:“那兩個支那人已經死了,橘様可解氣?”
雲楚又垂眸斂目,長睫輕輕眨動,心頭冰冷。
她明白,山下一郎殺死王全福,也並不代表著全然信任了她。
不過,杜懷文臨死時憤而舉刀,想要拉她同歸於儘的舉動到底是起了作用,山下一郎覺得王全福是在說謊,他就是一個四象黨人,這才殺之以絕後患。
山下一郎看雲楚又半晌不言,不由笑著搖了搖頭,隻當她是大小姐脾氣,便說道:“橘様若是覺得不解氣,不如,我拿這整個城的人來為你致歉?”
雲楚又身體一僵,眼中染滿寒霜,冷聲道:“與其把時間浪費在殺人,以及懷疑我的身份這種事上,不如做點正事,軍事情報的事不容有失!”
“當然,當然。”山下一郎笑著應下,目光掠過雲楚又纖長白皙的脖頸,眼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