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事當真滴水不漏,“求婚”都搞出來了。
她要真是一個尋常的四十年代女性,隻怕都要被霍湛表現出來的誠意給打動了。
“定,定下來?!”宋桂英倒抽一口涼氣,著實沒想到霍湛給她來了個突然襲擊。
她雖說挺喜歡他的,可想著結婚是大事,如今一家子要逃荒,朝不保夕的,結婚的事總要等穩定下來再說,沒想到他居然現在就提了出來,這要她怎麼辦?
霍湛頷首,一雙狐狸眼滿是真誠:“是,嬸子,我是真心喜歡又又,想和她過一輩子,希望您能答應我們的事,我一定會對她好的。”
雲楚又睫毛向上拂了拂,聽著霍湛保證的話,表情略有幾分僵硬。
這人說起謊來還真是麵不改色心不跳,往日也不知道和多少人許諾過。
“可,可是……”宋桂英擰著眉頭,雙眼求救似地看向雲楚又。
不過,雲楚又斂著眸不知在想些什麼,並沒有接收到她傳遞過來的訊號。
宋桂英歎了口氣,他們家情況有些特殊,她這個當媽的也實在是做不了女兒的主,更何況,結婚的事理應鄭重,她也不想委屈了女兒,一時有些不想答應。
想了想,宋桂英委婉道:“那個小薑呀,你看,嬸子連你家是什麼情況都不知道,怎麼能能這麼草草的定下你們倆的事兒?這對楚又也不負責任,是不是?”
“而且呀,楚又以前在省城上學,嬸子想著,往後平順了,還讓她繼續去上學的,畢竟她現在也才十八歲,往後日子還長,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聞言,霍湛點了點頭:“的確,嬸子的考量是對的,是我太草率了。”
宋桂英鬆了口氣,心道這後生還算聽勸,她剛欲說事情暫緩一下,等形勢穩定了,日子也徹底安穩下來了,再來說結婚的事,可霍湛接下來的話卻把她給堵嚴實了。
“嬸子,我生於金陵,祖上也是官宦之家,我的祖父曾擔任金陵當地的承審法官,父親也曾在江都縣城做過官員,我是家中長子,從小就接受過正式的私塾教育,後來又考入了新式教育的金陵高等學校,可惜後來戰爭頻發,家道中落,學業也耽擱了。”
“至於父母,也因病去了,我亦沒有兄弟姐妹,所以日子孤單了些。”
霍湛顯然早有準備,這番話說的十分自然,說到後麵,語氣也變得沉重起來。
雲楚又在一旁聽得直呼“666”,真不知道他從哪兒套出來的身份背景,說起父母去了不帶絲毫猶豫,這話要是讓他爹霍坤鵬聽到,隻怕是得氣的翻白眼吧?
她要不是知道他的身份,還真要被他這副說辭給騙了,說真的,毫無破綻。
這個年代讀書人還是備受尊重的,最起碼識字的不多,他有這樣的本事也算是有了謀生的手段,而對於宋桂英這樣大字不識的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