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湛扯了下嘴角,笑意不達眼底,盯著雲楚又時,有種不必言說的壓迫感。
不過,雲楚又對他的目光置若未聞,一雙漂亮清透的眸子眨都不眨一下。
他淺色的瞳仁裡綴著些猝不及防的驚訝:“月餘未見,膽子倒是變大了。”
從初見開始,這個女人就展露出了遠超常人的冷靜與凶狠,之後種種更是顯露出了自身的不同,但在麵對他時,總是帶著讓他不解的防備與唏噓,那種感覺很難說明白。
他對雲楚又亦是充滿戒心的,可每每她回望他時,那句“好好活著”總會不合時宜的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久久回蕩不去,讓他忍不住生出一些莫名的心思。
一種與他的心意格格不入,甚至背道而馳的心軟。
這種心軟從小到大從未有過,很陌生,不霸道,卻帶著不容忽略的力度。
他長睫輕覆,雙手交叉,悠閒地往椅背上一靠,平淡道:“你說。”
雲楚又坦然地直視霍湛:“三麵間諜的事沒有頭緒,那聯黨的事,想來以你的本事,應該是掌握了一些信息的,我此次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還請霍少帥慷慨相助。”
霍湛頓了一下,旋即抬了抬眼皮:“你為什麼如此看好聯黨?”
從頭回見麵到安平縣,再到現在,她似乎一直都在為聯黨的事奔走,他邀她入奉津被拒絕,聯黨的人並不信任她,她卻屢屢相助,這種心思他實在難以理解。
不過,仔細想想,雲楚又身上說不過去的事太過了,他又搞得清哪一件呢?
這麼想著,霍湛狹長的狐狸眼中掠過一絲陰霾。
他做事,向來不喜歡有超出他認知與掌握的情況發生,雲楚又卻成了一個例外。
她這樣渾身秘密的人,若是放在以前,他定是早已把人抓捕,押回奉津,使儘手段讓她吐出所有的秘密,再行懷柔之策,讓她為奉津所用。
可一切始於一次病症,一場高熱。
讓他總是難以忽視掉心中宛如小苗般紮根的心軟。
心軟?這兩個字距離他實在遙遠,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