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楚又眼底泛起一抹異樣,這裡該不會是聯黨的某個碰頭的據點吧?
一進屋,譚淮書就迫不及待問道:“姐,家裡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樂兒呢?樂兒為什麼沒跟你一起來綠城?還有爹娘,我這段時間送回去的家書,他們有沒有收到?”
如今路上兵荒馬亂,信件丟失也是很正常的事,他還是不想往更壞的方麵去想。
譚瀟瀟嘴唇抖動,半晌說不出話來,譚淮書渾身都顫抖起來:“爹娘和樂兒,出事了是不是?他們……他們讓東瀛人,是不是東瀛人乾的?!”
譚淮書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雙眸通紅,一把抓住譚瀟瀟的手臂,帶著切齒之意。
譚瀟瀟察覺到譚淮書激動的情緒,一時也悲憤上湧,眼圈泛紅,反手抓住後者的手臂:“淮書,你先冷靜些,我知道,我知道你也很痛苦,但事情已經發生了。”
“鬼子清鄉,爹娘沒有逃出來,滿門被屠,我,我帶著樂兒和婆母趕往綠城,中途卻,卻被土匪攔截,樂兒……我沒保護好樂兒,淮書,姐姐隻有你了。”
譚瀟瀟脖頸青筋冒起,說話有些顛三倒四,似因情緒激動,又有發病的征兆。
雲楚又眉頭微蹙,與譚淮書道:“倒杯水給你姐姐。”
譚淮書從悲痛欲絕中回過神來,果然看出譚瀟瀟的不同尋常,他麵色微變,又輕聲安撫了兩句,才站起身去倒水,間隙還不忘問雲楚又:“我姐姐,她是怎麼了?”
“父母皆亡,獨子被殺,正常人又怎麼受得了這個打擊?她路上就有些精神萎靡,似出現了一些幻覺,她婆母也棄之而去,能撐到現在,已是很不容易了。”
雲楚又幫著譚淮書清洗了茶杯,遞給他時,輕聲說著,說話間,語氣憐憫。
譚淮書端著茶壺的手背青筋凸起,回頭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情緒依然很激動的譚瀟瀟,想到父母,樂兒,亦是悲從中來,痛苦難耐。
他曾提議過,把父母都接來綠城,但他們自覺年紀大了,不想背井離鄉,所以他隻能隔一段時間就送回去一封家書,借此詢問情況,沒想到,噩耗還是傳來了。
譚淮書想到呂宗航,攥著茶壺把手的手更緊了些,不知該怎麼和姐姐提起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