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湖塗啊。”盧天絕提劍走到慕洛的麵前,說道:“若不是他起了殺心,我會聽殿下的話,不動他,但是他此刻要置你於死地!”
慕洛起身,一巴掌甩在了盧天絕的臉上:“我是元帝的女兒,我是你口中的殿下!我要做什麼,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你以為你是什麼人?!你就是我身邊的一個奴才!一個永遠都登不上台麵的太監!”
也許慕洛真的把夏如捷當成朋友了,所以此刻……眼淚才會在眼眶中打轉。
“是,我這輩子都是殿下的奴才,我未曾僭越。”盧天絕將手中寶劍雙手托起,奉於慕洛的麵前:“殿下要殺要剮,奴才沒有一句怨言,隻求殿下不要忘記,元帝於皇宮之中屍骨未寒!你要知道你的敵人是誰……”
“狗東西,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了你?”慕洛奪過寶劍。
頭腦中就像是有無數的聲音在聒噪,讓她心煩意亂。
她記得無數個日夜,她與元帝癲狂的看著受刑之人恐怖的麵容,他們的嘶喊似乎在此刻還能聽得到。她就是一個爛到骨子裡的人,若夏如捷那一劍落下,是不是整個世界都會變得安靜。
是不是自己……也能得到解脫。
“殿下,你恨我嗎?我逆了你的心意,你會怎麼做?元帝會怎麼做?!”盧天絕看著慕洛的表情,神色越發興奮:“你要成為你父親,殺了我,現在就一劍殺了我!”
“我不……我不是……”慕洛眼中的世界漸漸模湖,她揮舞著劍,卻總是從盧天絕的身邊掠過:“滾開,不要再說了!”
“是嗎?那夏如捷可真可憐,就這麼白白的死了……”盧天絕張開雙手,跪在地上,繼續說道:“不妨告訴你,那些被何朝笙流放的大臣,都已經被我儘數暗殺了,朝野肅清,我已經完成了我的任務……”
慕洛的呼吸變得紊亂,她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控製了,瞪著盧天絕。
盧天絕微笑著,似乎是覺得時機差不多了,最後一次,輕描澹寫的說道:“殿下,我來的時候,見到瑛兒鬼鬼祟祟的在殿外,我擔心她會去告密,我便悄悄的了結了她,屍首……就丟在了房頂上。”
“盧天絕!”
白色的劍鋒掃過,盧天絕露出了滿意的表情,他得償所願一般的閉上了眼睛。
蒼白的光芒中,他想起了自己剛剛進宮的時候,那年他剛滿七歲,第一次見到了還要人抱在懷中的公主殿下,她那麼小……之時一個笑容,就讓他搭上了一輩子。
慕洛從未親手殺過人,每一次都是盧天絕代為出手,但那是在皇宮裡,如今國破,盧天絕不可能一輩子護著她,她要自己學會果斷地揮劍……
斬了自己,這個世界上,就再沒有什麼人,是她劍刃碰不到的了。
“殿下……”
他倒下的一瞬間,瑛兒推門走了進來,瑛兒氣喘籲籲的看著眼前的場景。
慕洛睜大了眼睛看著瑛兒,她畢生都忘不了這一刻,她……再也回不了頭了。
“告訴所有人,大國師與夏將軍謀劃叛變,危及王上,已被本宮誅殺。”
“是。”瑛兒跪下,頭重重地磕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