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朝笙並沒有放下筆,而是繼續寫著字,淡淡的問道:“什麼事啊?”
“王妃交了幾個麵首去房裡,已經……已經待了一天了!”
何朝笙瞳孔頓時震動,沾滿墨汁的筆“啪”的一聲戳在了整潔的公文上,進寶嚇得直哆嗦,那不是“寫錯一個字就要命”的文書嗎?
王爺要砍頭嗎?不會是砍他的頭吧……
“嗬,沒事沒事。”何朝笙那支筆抬起又落下,一次次的戳著可憐的紙張,墨汁橫飛,如一張充斥著暴力美學的畫。
“王妃受傷眼中,就算心有餘,那也是力不足的,沒什麼大事……”何朝笙隱忍的說著,忽然將筆一丟,大聲道:“沒什麼大事個屁......
啊!進寶!派人去告訴皇上,說我病了,沒有三五個月好不了,這些亂七八糟的請安文書讓他自己看!”
何朝笙說罷,便直接衝出了書房,進寶瞬間軟了下去,倒在了地上,摸著自己怦怦跳的小心臟,慶幸著劫後餘生。
何朝笙的腳步飛快,沒多久就到了慕洛的住處。
虧他還把最大的金辰殿收拾出來給她住,沒想到她竟然如此的恩將仇報!這還在養傷呢,這麼兩日都忍不住!
何朝笙氣衝衝的闖入院中,“砰”的一聲踢開房門,道:“慕洛!你敢……”
“噓!!噓!!!”鳶尾焦急的豎起食指,比了噤聲的手勢,低聲道:“王爺……王妃剛剛睡著,你這是乾什麼啊……”
然而鳶尾還是晚了一步,因為慕洛已經醒了。
何朝笙頓了一下,看向床榻,見慕洛緩慢的坐了起來,他才拔高了聲音說道:“咳!我聽說,王妃在自己的寢殿中很是逍遙,背著我偷偷叫人進來,我就是過來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慕洛聲音孱弱的輕笑了一聲,道:“勞王爺掛心,隻是覺得悶了,就叫幾個彈曲兒的麵首回來,解解悶兒罷了。”
“你……你當真一點都不瞞著我啊!王妃!你好大的本事!你一個王妃做這種事,傳出去可是要被處置的!”何朝笙心中氣憤,卻隻能拿桌子撒氣,然而慕洛房中的桌子是大理石鑲金邊的,他拍下去也沒得到什麼好處,白白將手掌拍紅了。
慕洛微微歪頭,道:“王爺,你昨日……或是前日過來的時候,還說我不是王妃,怎麼如今又變卦了?你沒了妻子可以續弦,我離了丈夫自然也可以找人解悶兒,彆人也管不到我,頂多也就是說幾句閒話罷了……”
“慕洛,你故意氣我是不是?”何朝笙又一拳打在桌子上:“”你現在住在王府,代表的就是我......
王府的顏麵!你丟我的臉,我就要管!那些男人呢?出來啊!見我來了都成了縮頭烏龜嗎?“
鳶尾急忙跪在何朝笙的麵前,極力的陳情道:“王爺,你還是不要生氣了,王妃因為晏姑娘的事情鬱鬱寡歡,好不容易才能聽點曲兒疏解一二,才能安靜的睡一覺,再說那些那不是什麼麵首,我看著……他們麵目平凡,就是彈琴好一些罷了,況且也不都是男人,還有一位叫花月的姑娘也是彈的一手好琴……”
“花月……”何朝笙愣了一下,看向了慕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