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揚了揚下巴,色厲內荏:“我可是越國良民,你們主公的救命恩人!”
甄伏的聲音不大不小,恰好讓身邊幾人,乃至鬆陽城外整個哨兵營的士兵聽得一清二楚。
廣闊的營地霎時變得鴉雀無聲,隻一些大膽的悄悄麵麵相覷。
“主公,他信口雌黃,擾亂軍心,可要臣將他斬殺?”還是那個粗魯蠻橫的將軍先打破了沉寂,低低地說道。
“你可省省吧,要殺早殺了。”
一旁的劉勇見曹顯一直未發話,登時很有眼力見地一把扯回氣勢洶洶的林其,拱手道:
“主公,哨兵營一眾為尋您一夜未眠,該休息整頓下,以防偷襲。”
曹顯聞言,氣定神閒地閉了閉眼,隨即點了點頭,朝將士們喝了一聲:“歸隊。”
隻一息,營中每位士兵皆按令歸入自己的列隊中,重新著手軍務。
而曹顯則接過士兵牽來的高大戰馬,翻身一躍,作勢要離開。
“主公,那這小子?”劉勇情急,快步上前攔住了曹顯的去路。
曹顯眉頭一蹙,掃了一眼千篇一律的彪悍將士,又看了一眼瘦若雛雞的甄伏,不耐道:
“可會騎馬?”
“會吧。”甄伏無奈地看向曹顯指著的戰馬,神色複雜,躊躇了好半晌,才弱弱地回道。
她不太情願地走近馬匹,有些艱難地抬高腳踏在馬鞍上,試著借力跨坐上馬。
然反複多次,皆是失敗,引得眾人竊竊偷笑。
一氣之下,甄伏奮力踢開馬鞍,往後一退:“我上不去。”
她從前尋訪山河也會騎馬,但外祖父那些馬,是瘦馬,老馬,哪有這般膘肥體壯的高大戰馬?
她十四歲的瘦小身量,又沒有特訓,怎麼駕馭得了這樣的馬?
這曹顯分明是故意尋她開心!
沒等甄伏腹誹完,身後一隻大手已經握住她的上臂。
隻一個天旋地轉,她已經側坐在曹顯身前的馬鞍上。
隨即,一聲厲喝,一道鞭聲,一騎兩人已甩開身後目瞪口呆的眾人,往鬆陽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甄伏哪曾坐過如此顛簸的坐騎?
隨著曹顯揚鞭的速度加快,甄伏也在手忙腳亂間,將一雙纖細的手臂緊緊纏在曹顯的勁腰上,唯恐一不小心就跌落在地,被馬蹄塌碎。
寒風速速地刮過她的泛白且乾燥的臉頰,隻覺得生生的疼痛。
她便趕緊閉上雙目,將臉埋入曹顯厚實的胸膛裡麵。
曹顯默然低頭看著懷裡瑟瑟發抖的獵物,心中莫名騰起一抹快意。
倏地,他又一次重重揮了馬鞭,催促這坐騎提速,享受著懷中人越來越緊致的依賴。
可憐甄伏真是五臟六腑也差點被顛出來。
直待她頭暈目眩幾欲嘔吐之時,疾馳的快馬才堪堪停住。
迷迷糊糊間,她的屁股倏地騰空,離開了馬鞍,可虛浮的雙腳甫一著地,身子就是一軟,就要倒下。
一旁的士兵見狀,下意識伸手要去接。
曹顯見狀,已經飛身下馬,搶先士兵一步,抓住甄伏的胳膊,將她拉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