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毫不猶豫地將馬車簾子垂了下來。
被隔在簾外的牽馬士兵登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愣在原地:主公今日真奇怪,他不騎馬回城嗎?
此時,另一個沒有眼力見的馬大哈也來了。
自醫官處取來金瘡藥與鐵打藥的林其風風火火,一知曹顯與甄伏在馬車上,不打招呼便一躍而上馬車車輿。
隨即,他又一把掀開才被曹顯垂下的馬車簾子,將內裡景象完全顯露出來。
嬌小的甄伏偎坐在曹顯的懷裡,身軀完全隱沒在他黑色的大氅之中,隻餘半張玉麵與一截皓腕,在漆黑中白得發亮。
灌入馬車的冷風使她不適地往曹顯的胸前微微蹭了蹭,櫻唇微啟,不知低低在呢喃什麼。
忽地,一張寬大的披風一蓋,甄伏顯露的半張臉也被遮住,隻餘曹顯淩厲的目光在夜色中透出瘮人寒光,仿佛在說:看什麼看!
林其隻覺背脊一涼,忙收回越界的視線,訕訕地舉起手中藥瓶,弱弱說道:
“屬下是來給昭華小兄弟......送藥。”
他原想說給昭華上藥,但在看見主公吃人的眼神後,便趕忙改了口。
方才是不給碰,現在是連看也不給看了,主公今日真是奇怪。
馬車裡的曹顯對林其心下腹誹並無興趣,隻挑眉瞪了他一眼,便一把奪過藥瓶,重新將馬車簾子垂下,將幾位將士隔絕在外。
馬車裡又歸於昏暗、寧靜。
良久,在幾聲藥瓶碰撞的聲音過後,低沉喑啞的聲音才從馬車裡傳來:“回城主府。”
末了,馬車裡又補了一句:“輕點,慢點。”
得令的馬夫這才上了車輿,輕輕揮動馬鞭,引著馬車吱吱呀呀地往前行進,沒入夜色。
餘下幾位將士麵麵相覷,久久沒有散去。
“將軍,主公今日怎麼不騎馬了?”牽著追風的士兵一邊將韁繩係回馬廄,一邊狐疑地問著,“我自為主公牽馬以來,可從沒見過主公坐馬車的。”
“你沒看見昭華小兄弟在車上嗎?”劉勇瞪了士兵一眼,神色中透著自行領會的意味。
另一好事士兵湊上來,眼裡閃爍著不太聰明的光:
“劉將軍是說將軍想在車上照顧昭華兄弟?”
他頓了頓,又道:“也是,昭華兄弟為了給帳裡那些兄弟解紫斑毒,和醫官們折騰了兩夜,幾乎沒合眼,今日又鋌而走險去尋藥,好在是活著回來了,可不得捧在手心?”
牽馬士兵無不讚同:“是呀,昭華兄弟可是我們的大恩人。”
“你們這群小子懂什麼?”林其不屑地笑了笑,隨即又挑眉看向一側的劉勇,“你也覺著主公是為了感謝昭華那小子才對他那樣好?”
劉勇一貫的正經臉,不置可否,“主公的事情,你們還是少操心為好。”
“我看主公是對昭華動了歹念。”林其口無遮攔,作勢要說葷段子的模樣。
“不能夠吧?”好事士兵咋舌,“主公是男子,昭華兄弟也是男子呀。”
“我看林將軍說得在理,這軍中都是我們這些糙漢,哪有如昭華那般水靈水靈的美少年?”牽馬的士兵則眼前一亮,湊近了低聲說道:“主公也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尋些溫存也不是不可能的。”
“胡說八道!小心主公割了你舌頭。”劉勇聽這話的勢頭不妙,當即喝道,“還不快去忙你的?”
“劉三你小子就愛假正經。”林其再次側目看向劉勇,揶揄道:“我倒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