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絕對不是。
哪怕沒有見過真正的十八層地獄，也不會覺得十八層地獄該是這樣。
幻覺！
陸清墨緩緩閉上眼，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眼前還是這一幕。
陸清墨伸出手指放在嘴邊，輕輕一咬，手指便破了，擠出來血滴落在他雙手掐的訣上時，眼睛的景象瞬間消失不見。
然而，出現在眼前的一幕，是鋪天蓋地的黑暗。
黑暗的氣息和黑暗的天空。
哪怕周遭全都是黑暗。
讓人不舒服的黑暗和粘稠的難受的氣息，似乎從四周籠罩了過來。
逼仄的壓迫著人的呼吸。
陸清墨重新開啟靈眼，影影綽綽的輪廓再次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沒想到這玩意兒還有這樣的本事？
陸清墨很快找到了人。
哦不，是找到了那乾癟癟的老太太和那破爛轎子裡的玩意兒。
“人類！哈哈哈哈！你已無路可逃！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陸清墨站在那裡，神色自若，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
“人類，你不認識這裡吧？你以為你可以滅掉我們然後全身而退嗎？告訴你，不可能！你既然來了這裡，就再也回不去了！”
陸清墨依舊神色無波的看著那老太太和看不出麵貌的玩意兒。
真的沒想到這個玩意兒這麼話癆。
兩玩意兒似乎看著陸清墨不說話，也不害怕有些不滿。
它看了老太太一眼，老太太明白了。
她是人類，她跟這個年輕人可以有共同的語言。
老太太朝著前方陸清墨站立的位置走了一步。
僅僅是一步，似乎害怕走多了來不及逃生。
她一張乾巴巴的臉，此時似乎充盈了那麼一點點，但依舊沒有任何的血色。
反而是蒼白的臉上出現了黑色的紋路。
“年輕人，我們並無仇怨，可你卻緊追不舍！你以為你可以救得了這些人？你以為你贏得了我們便可以拯救這一切嗎？你太天真了！你將一無所有！這個世界會徹底毀滅！”
陸清墨，“……”
忍不住懷疑這個老太太是不是有精神疾病了。
“年輕人，你為何不說話？”
陸清墨看著她，“老太太，我隻是好奇，你算是人嗎？”
老太太似乎並沒有覺得這話冒犯了她，神色並沒有多麼的惱怒。
反而有些閒鬆。
“我自然算是人”
“這麼說來，您也知道您自己本質上不是人？”
陸清墨依舊好奇，無縫銜接般的問道。
老太太被他這麼一說，神色不滿了起來，“人如何？非人又如何？年輕人你可知道我今年多少歲了？”
“一百三十八歲？”
老太太聽到陸清墨的回答，神色一怔。
“難道你跟那個討厭的女人一樣，能掐會算？”
“不可能！這裡距離青州已經是十萬八千裡遠，她怎麼可能過來這裡找我！”
老太太自言自語的搖了搖頭。
然而，陸清墨已經從她的這兩句話中提煉出了關鍵性的詞彙。
青州，能掐會算的女人？
難道是妖妖？
“你是楊家那個老太婆？”
陸清墨說話的時候麵色大變，甚至開始準備好了防禦和攻擊。
老太太聽到陸清墨的話時，神色也變了。
看來還真是這波人啊！
老太太的憤怒從身體內開始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