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百夫長萎靡不振,他已經被問了不下十遍,不過這種問話不管重複多少,他必須乖乖回答。
他說道:“我確定。我看到了很多很多的糧食,肯定夠五千人吃到夏天,此外還有上千斤的肉乾和醃菜,一個泉眼大量儲水,以及十萬以上的箭矢。”
“你說謊吧!”一旁的左穀蠡王怒斥起來。“你剛剛還說有鐵盾八百,紮甲五百,鳴鏑三千支!”
那百夫長有氣無力地跪倒,回道:“有,這些都有。我隻是說得累了,還沒來得及再說一遍呢。”
左獨鹿王大怒,吼道:“你什麼東西!累死也得先回好話!”說完他就抽出馬鞭,要抽打那百夫長。
左賢王阻止道:“夠了!”
已經年邁的他做出初步結論,他分析童遠這是展現他的實力,讓他們知難而退啊。
他又回想起兩年前耿清代表童遠到達離石和左國城,感覺雙方沒有根本矛盾啊,怎麼就支持呼廚泉那小輩當了單於呢?
其實不管呼廚泉,還是於夫羅當單於,都不是不能接受。可奇怪的是,他們沒有投向老王們,反而徹底歸附了漢人,這才是他們完全不能接受的原因所在啊。
“左王叔!左王叔!”
一旁的左穀蠡王看到左賢王呆坐在那裡沉思,這諸王還都看著呢,可不能讓他打瞌睡睡著。
“啊……諸位,大家有什麼分析,儘管說一說。”
右獨鹿王雖然年輕位卑,卻率先說道:“他們裝備固然精良,可比我方實力差遠了。我覺得還是老辦法,奴隸兵先上,消耗對方體力和箭矢,然後我們主力一鼓而下。”
左穀蠡王聽不下去了,說道:“你太年輕沒有經驗了!”
眾王認真聽他分析,畢竟左穀蠡王是諸老王排行第三,有精銳兵馬八千,他的話可比三千兵的右獨鹿王有分量多了。
他稍微頓了頓環視一周,然後說道:“對方這是在用計,他故意讓你看到那些武備是想震懾我軍,然後趁機等待援兵到來。”
“你們想想,他讓我們知道要塞裡有充足的裝備,豐富的吃食,還有固守的水源。可是,有一樣的東西他一直沒給我們看!”
諸王聚精會神的聽著左穀蠡王分析,位於中央的左賢王倒是有些欣慰的表情,而右賢王則是眼神略顯凶光。
左穀蠡王略帶神秘感地說道:“他專門沒給我們展示兵力!”
“對啊!”
“要震懾,沒有什麼比兵力更重要啊。”
“這大騙子!”
諸王頓時醒悟,這童遠各種秀實力,可就是把兵力藏了起來。這說明他在使詐,他城裡兵馬有限,根本是怕大軍攻城吧!
那左獨鹿王激動地從胡凳上跳了起來,自言自語道:“怪不得,怪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