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支突然出現的運鹽船隊,當然來自童遠的安排。
裴輯平日負責整頓至關重要的鹽運與河道,當然不會沒有軍事方麵的訓練。這支船隊裝備多樣,就是黃河上的水賊都不敢有所妄動。
更可況他們還得到了無畏軍前卸嶺部的加強補充。
這些運鹽船的船頭都加裝了一個臨時用於撞擊的衝角。船上還有五名無畏軍將士用盾牌掩護弩手,屠殺渡河的匈奴騎兵。
後麵大陣這邊的黃於說道:“叫你們敢下水!也不想想我們卸嶺的力士們可什麼都會!”
“我跟你說啊,有蜈蚣掛山梯,可以翻山越嶺,還能輕易破城。每個人都擅於架舟潛泳,那些個大墓時常修些護城河式的防禦,我們都能輕易克服。”
“這不,我們的人操船的技術不錯吧?哈哈哈!……”
徐榮無奈看了看連珠炮狀態的黃於,他對黃於各方麵的能力都比較認可,可就是講話總講不到重點,給人說得雲裡霧裡的。
但黃於說得還是很準確,現在無畏軍駕馭船隻大肆屠戮水中的馬匹和騎兵。
馬匹在遊泳時,一般僅能露出頭顱呼吸,在背負、支撐了騎兵的情況下,就更加勉強。
而運鹽船衝撞過來的時候,借著水流和漿力,直接往馬匹身上撞去。這些船頭的特質衝角,既有一部分在水麵上撞人,又有一部分吃水,剛好在水下撞殺馬匹。
馬匹本就在冰冷的河水中,艱難地遊了一大截,再被金屬重物快速撞擊,怎一個慘字了得。
每艘船上有一名盾矛兵在船頭防禦箭矢,殺戮抵抗的敵軍,還有一名士卒用弩箭射殺如靶搬的匈奴兵,另有一人掄起硬木厚船槳,對著水中漂浮的馬匹頭顱和敵兵腦袋狂砸。
匈奴兵哪裡擋得住這般凶殘的打法?會水的,立刻棄馬自己往對岸潛遊;不會水的,嚇得趴在馬背上,貼著水麵,期望不會太引起注意。
左獨鹿王的上遊方向,本有一批騎兵正在渡河,可是那船隻的極速衝擊,如同割草一般讓無數的腦袋沉了下去。
他大驚失色,一麵催促馬匹加速遊動,一麵拉弓射箭,試圖殺傷船上的將士。
隻見一艘船直接劃了過來,船首持盾的士兵連續擋住射來兩箭。左獨鹿王趕緊扭轉馬匹,從橫渡改為順流而下。
即使如此,馬匹遊泳慢於追擊的船隻,左獨鹿王隻得抽刀迎戰。
他武藝不俗,單手持馬刀竟然抵擋了船上的兩支長矛,而且還隨時分神注意著弩箭的襲擊。
可是他其他匈奴兵就沒有這種本事了,轉眼之間僅三百人僥幸渡過了汾水,他們上了岸,頭也不回的逃走了。
又有四五百被嚇得縮回了西岸,麵對數量龐大列陣而來的屯田軍,也是毫無抵抗之力。在戰死百餘人後,趕緊跪地投降了。
左獨鹿王身邊的匈奴兵越來越少,這兩千人中會水的估計也就兩百不到,渡河時被襲擊,實在是他們最脆弱的時候,所以半柱香時間,就隻剩一百餘人還在掙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