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聽張繡介紹,漢獻帝劉協本來是堅持前往夏陽的,聽說後宮那邊連續吵了兩天,最終也迫於朝堂壓力,同意前往弘農了。
而這一切,剛好將童遠、張濟蒙在鼓裡。等到天子已經起駕,張濟才得到消息,趕緊派張繡前來商議。
童遠急出了一頭汗,張繡也是緊張握拳,嘴唇乾裂。兩人大眼瞪小眼,就是想不明白怎麼回事。
“李儒呢?他為什麼沒有告訴我最新情況?”
張繡突然瞪大眼睛,說道:“李儒!現在朝廷已經被他掌控!就是他主導了東遷弘農。”
童遠瞳孔一縮,說道:“是他!?他又沒有兵馬,如何指揮得動?更何況,天子對他厭惡,又如何聽從他的建議?”
張繡說道:“不如由我問問他,看目前的趨勢,也隻是脫離原計劃,並沒有交惡的表現。”
童遠說道:“我親自去!李儒是友不是敵,這件事需要找他問清楚才好,更何況有你叔父在彼,定然不會有問題。”
他心中陣陣激蕩,原本布置了賈詡在西,張濟張繡在東,童遠從整個北邊壓下來的天羅地網,竟然被李儒帶著漢獻帝,硬生生突破了!
可惜張既在各地忙於屯田的事務,收獲時節將近,無法尋求他的幫助。而徐榮又鎮守於西河、太原,無法趕來震懾群小。
童遠與張繡率領三千輕騎,一同趕到華陰縣,剛好在此遇到休整的一行。
童遠身邊護衛說道:“主公,前邊有郭汜、楊定的兵馬,他們雖然理論上和我們是友軍,可是貿然前往有不小的風險啊。”
童遠說道:“吾不是何進,也沒有和那邊的誰是尖銳的對立關係。況且我不打算直接麵見天子,而是先找自己人問問情況,應當沒有危險。”
略做準備後,他讓張繡找張濟詢問最新情況,他則直接去找李儒。
當童遠帶人追上隊伍的時候,李儒就得到了情報,他專門在後麵等待,在營帳中仔細準備宴席,打算好好迎接他的主公。
兩人再次相遇,對視以後李儒請童遠入座,享受美酒佳肴。
童遠沒有什麼心情享受酒食,他想問一問李儒究竟有何安排,為什麼打算將獻帝帶到弘農,卻不和他這邊說一下?
李儒微微一笑,說道:“鎮北將軍切莫心急,何不先飲幾杯,容我慢慢說來。”
童遠隻得坐下喝了一杯,酒味香醇,確實是佳釀。他再一看周圍,隻見布置了不少熏香,這味道並非尋常的檀香,更不是比較貴重的沉香,倒是有點甜膩的怪感。
他還是直入主題問道:“軍師以為,夏陽不如弘農乎?”
李儒說道:“夏陽也好,弘農也罷,關鍵是要做些什麼?難道將軍的心中,就那麼堅持要將天子遷往夏陽嗎?”
童遠微微疑惑,這話是什麼意思?
說實話,他確實猶豫過。挾天子以令諸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他也思考過,時機是否已經成熟了?
曆史上,即使強如曹操,在那以後也向著與他預期不一樣的方向發展。
但是,他咬了咬牙。這一步一定要走。不管是匡扶漢室,挽狂瀾於既倒,還是壓製官僚士族,打造更符合他心中的時代,控製朝堂這一步已經勢在必行了。
可是,他的心底愈發浮現一股念想,似乎有什麼事還沒有做,沒做這件事讓他心中焦躁。
李儒又說道:“應該已經三年了吧,那件事過後三年有餘了吧?”
童遠知道李儒說的是什麼,當然是董卓遭遇變故的時間。他也是從那個時候過來的,怎能忘記呢?
李儒看到童遠點了點頭,隨即輕聲地問道:“大仇是否已報?”
童遠記得他的家人應該被皇甫嵩等人作為董家餘黨誅殺了,他確實有背負著這份仇恨和董家的複仇之誌。
等一下,真的是這樣嗎?他隻是從董白口中聽到這些,其他人對他的背景從未提及,也不知曉。難道李儒……
突然,他的心跳一陣加速,四肢的青筋暴突起來。他確實忘記了什麼,到現在他想起來了。
“對啊,我是童遠......不!我叫董威......”
一個略微嚴肅、狠辣的聲音響起。
“大仇未報,當然不能停下腳步!”
李儒正了正衣襟,拜道:“李儒拜見主公!”
董威說道:“你做的很好,獻帝就交給你。那些兵也儘快練起來,他和其他麻煩,交給我來應對。”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