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到涼州牧韋端的信使,了解到如今各郡縣豪強有不穩的趨勢,特彆是酒泉的豪強黃家有作亂趨勢。所以韋端提議,讓張猛抽兵三千,支援涼州。
顏俊落實皇甫嵩的計策,故意離間韋端與張猛,造謠說韋端要從武威抽兵,削弱這裡的防禦力量,打算吞並武威納入涼州。
張猛本就心高氣傲,自認為他父親是大漢第一英雄,見慣了彆人對他的謙虛忍讓。此時顏俊的挑撥離間,正好傷害了他的自尊,縱使他頗知兵法,精於邊事,也不管不顧,竟要讓那韋端讓步。
這韋端卻是當時士族中少有的兼具品德與能力的名士,他虛懷若穀又心係邊事。眼看著酒泉這邊黃家作亂,他聽說張猛對他有些誤解,又信任他的能力與出身,於是親自前來和解。
不想張猛聽說韋端前來,竟以為他是標榜自身,侮辱於他,甚至要以此拉攏本地士豪強大族。而本地以索家為代表的豪強大族,一直對太守府這邊愛搭不理,卻很歡迎韋端的到來。
他又想到,這太守確實可以不聽刺史的建議,畢竟後者隻是督查於他,並無直接命令的權利。但州牧就不一樣了,不論從各方麵講,州牧都能管住手下的太守。
看來必須阻止韋端進入武威郡郡治姑臧城,而且這件事最好做得隱蔽一些。思慮再三,他與顏俊和幾名心腹軍司馬,帶領一千精銳攔截韋端。
堂堂涼州州牧,就這樣被圍困在城外,甚至沒有人知曉到底發生了什麼。
韋端從涼州刺史到涼州牧,雖然屬地減少了一多半,但再怎麼說也是此時河西走廊的主人,他並不打算在張猛麵前退縮。
張猛氣勢衝衝地逼迫道:“韋州牧,這天下都知道您是朝廷的封疆大吏,可是家人卻遠在長安。我聽聞您想要吞並我等,然後入主三輔?”
韋端斥責道:“荒唐!張叔威私自起兵,圍困朝廷的官吏,難道你父親就是這麼教導你的嗎?”
張猛缺不打算讓步,回道:“這天下多是割地稱雄的逆賊,我看韋州牧也深有此意啊,就是不知道你與鄯善國王商量得怎麼樣了?”
“什麼?”
韋端微微吃驚,張猛是怎麼知道他和西域的鄯善國交流過的?不過他心中無愧,又全是為國為民出鎮河西,依然不退讓地說道:“河西物資有限,非常依賴西域各國的商旅駝隊,這鄯善、龜茲等地當然是我們聯係的對象。”
張猛說道:“不知韋州牧是不是要向西域借兵,吞並我武威,然後驅使韓遂、馬騰,入主中原啊?”
韋端大怒:“混賬!此空口無憑的胡話,沒想到你身為一郡太守,竟然這麼昏庸。還是說你是擔心你自己的地位,才會空口妄言?”
張猛被韋端說中心裡想法,他惱羞成怒,罵道:“老東西,汝不過一個腐儒,竟敢跟吾談論邊事,真是不知死活!”
說完拂袖而去,責令手下兵馬盯緊附近,不讓他人知道韋端在此。
但沒想到一天之後,就有張掖過來的斥候發現了他們,驅散以後竟然依然在附近遊蕩,沒有放棄。
張猛擔心張掖、酒泉那邊知道韋端在此,到時候惹到麻煩,估計一個郡難以抵擋一州之力。恰好他巡查營地時,發現韋端竟然說服一名軍司馬和十幾個侍衛,已經有出逃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