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遠朝賈詡拜道:“多謝文和先生指點迷津。”
“如此說來,我方應當以天水為根基,斷絕韓遂倚靠的河西商路,反而加強並州、河套、陰山、西域這一條商路,逼迫對手主動進攻我們。”
賈詡笑了笑,回道:“主公真是前途不可限量,如此一來失去道義,主動掀起戰爭的就是他們了。而且我方完全可以控製他們進攻的時機,引誘他們進入我們選定的戰場。”
童遠接話道:“與此同時,我們可以對敵人收買分化,離間這些本就各自盤踞、貌合神離的軍閥,到時候一戰可定!”
賈詡不再壓抑他心中的澎湃,他連珠炮似地說道:“我軍隻需進駐漢陽郡,控製隴西、武都兩郡,對巴蜀施以懷柔,用衛覬計策,以官位分化對方的軍閥與胡人。”
“然後搭建並州河套陰山、敦煌祁連山隴西商路,與一些派彆暗中建立聯係與紐帶,從而挖空他們非常依賴的老商路。不多時,敵人必亂,我方可選擇合適時機,施加壓力,迫使對方自己送上門來。”
童遠大喜,與賈詡相談甚歡,不過對於他剛才不說有一點點奇怪。
賈詡當然注意到這點,其實他這麼選擇是為了避免喧賓奪主,過於高調引起河東士族的不必要的警惕。
其實,他早就預料到河東士族無人讚同討伐西涼,就連衛覬也是聯係以後擇機再戰。
這是因為,河東集團本身就是依賴陰山、河套、並州線路起家,在他們多數人眼中,本就將河西視為一個可有可無的部分,甚至是一個潛在威脅區域。
如果征服因為河西這個區域,而傷筋動骨,讓其他勢力有機會襲搶河東,自然是得不償失的事情。
可是,賈詡、董家則立場又有不同。他們作為新的並州之主,不同於以前的匈奴人、白波軍與河東士族,他們起源地就在雍涼等地。
像賈詡這位出身西涼武威,也是這個時代最精於人心與奇謀的“毒士”,他對地理格局與羌胡之亂的認識,超越當時其他同行。
之前沒有在這方麵多有表現隻是因為他服侍的主公還沒有那個實力與誌向,而童遠雖然對他自己的家鄉很少提及,卻很有悟性一點就通,當然值得他獻出此計了。
“所以對於西涼韓遂,我們要打,而且要打疼他們。不過不是現在,而是在我方已經把控住對方的情況下,再一舉破之。”
童遠聽了賈詡的計策,心裡激蕩著一股豪邁之情。
這就是頂級的謀士啊,此計若成,不僅能殲滅西北軍閥,還能能在屯田製、開通商路、收攏胡人、保護基層吏民的努力下,解決大漢羌亂的頑疾,甚至向更遠的邊疆進發。
過了一會,王異又親自趕來,告知河西最新情況。
童遠核實了賈詡對於敦煌無恙的判斷,又得知了龐淯、張恭、楊阿若等義士。
他打算讓張錄、王異稍微多給趙娥的分部給予支援,讓楊阿若在能夠聚集兵馬、對抗黃昂的同時,能夠拉攏一批羌氐部落,用於開拓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