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圖臉色一變,略微抱歉地說道:“大部分已經擊殺了,隻有幾個……”
袁紹怒道:“區區幾個人,還讓他們跑了幾個,你到底在搞什麼!”
郭圖說道:“那幾個人似乎有所準備,我們給的酒肉根本沒動,還假裝被藥翻了一樣。突襲的精銳被他們欺騙,才有疏忽。”
袁紹想了想,隻有幾個人不可能逃到哪裡,可是他們怎麼可能提前有準備,難道有人給麴義通風報信?
如果真有,那大概率是張郃。可是張郃剛才親手殺了麴義,那就不是他了。
難道是田豐!?
……
在一座布置最為精妙的袁軍營寨之中,一場蓄謀已久的圍殺已經持續了半個時辰。
隻見營內布滿了士兵的屍體,鮮血緩緩流向了四方,好似無窮無儘一般。一隊隊袁軍士兵呼喊著撲了上去,勇猛無畏地砍殺他們的戰友。
先登營雖然遭到突然襲擊,但麴義已經做了各種情況的預案,其中就包括營寨遭到突然襲擊。
在付出兩百人陣亡後,先登營不僅沒有投降或者自儘,反而扼守住營中製高點與幾處由車輛、岩石構成的陣地,殺退了四五次圍攻。
現在殘餘的一百多人大多背負不止一處傷口,沒有一個人衣甲整齊,甚至有三成將士身上插了幾支箭,卻不敢分神處理傷口。
他們無人放棄除了因為無路可退以外,更多是對袁紹等人恨之入骨。
“哎呀呀,你們這些將死之人!”
馬延那高辨識度的大嗓門喊道:“麴義已經死了!他的侄子們也死了!告訴你們,是我親手殺得他們,你們快來追殺我啊!”
先登營殘兵無人理會瘋癲的馬延,這等低劣的誘敵之計,顯然是想引誘他們離開地形占優的區域。
馬延說道:“你們不來殺我墊背?那可隻有原地等死嘍~”
“我們準備了火種和毒煙,一會慢慢熏死你們!”
馬延毫無文化,但深諳恐嚇的辦法。他直接以計誘敵不成,就改為渲染恐怖氛圍,在對方心中壓力驟增。
先登營殘兵無人移動,但他們心中也明白,對方如果縱火放煙,他們隻能衝出去被輕易殺戮。
多數士卒憤怒地咬牙,但已經有人因為巨大的壓力,開始喃喃自語。
殘餘職位最高的是屯長,他知道一旦對方開始縱火放煙,他們忍不住的時候再奮力突擊,肯定一頭撞進埋伏之中。
不如趁著馬延引誘不成,而毒煙還沒準備好的中間階段,突然發起突圍。說不定對方有所鬆懈,又分出人手準備易燃物,正可以乘亂突圍。
他迅速傳達指令,讓將士們開始突圍準備,正要執行的時候,隻見圍攻的袁軍後隊大亂。
“我來也!弟兄們還在嗎?”
殘餘先登營聽到,士氣頓時一振,有人說道:“是麹司馬的聲音,軍司馬尚在將軍也可能無恙!”
那屯長也能確定剛才是麴義侄子麴禮,麹司馬的聲音。麴禮殺了過來,麴義將軍與麯信假司馬肯定也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