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遠這回要直接擊垮袁紹主力。
他命令呼廚泉的匈奴騎兵北上,替代了去卑的第十一旅,佯攻代郡、上穀。
現在他身邊有徐晃滿編第十二旅,有去卑第十一旅騎兵,張既、李通、劉辟等人統領的上萬屯田軍,以及張燕的兩萬黑山軍精銳。
其餘太原諸家的兵馬,由於陽曲郭家家主郭縕病重,王家派人支援雁門、代郡戰事,所以沒參與這個方向的用兵。
如此兵力不算很多卻十分精銳,當然不懼接連折損大將的袁紹軍。
更可況,袁紹竟然派淳於瓊為先鋒,他豈有不展開計劃的道理?
很快,童遠大軍與淳於瓊正麵遭遇。
淳於瓊知道他執行的任務是阻擊童遠,給袁紹爭取伏擊公孫瓚爭取時間。所以,他排列出偏向於防守的圓陣,並搭建營寨工事,試圖消耗童遠軍的銳氣。
徐榮看到這幅景象,知道對方想慢慢拖延,建議道:“主公,這種情況最好全力進攻,乘對方立足未穩,一舉擊潰。”
童遠說道:“正是如此,但我希望加一點猛料,讓袁軍膽戰心驚,更加沒有堅守決心。”
他指著絹帛地圖的北部幽州涿郡,又往東南輕輕劃動。
徐榮一下子就明白童遠什麼意思。這是要打出一計左勾拳,徹底撕裂對方,甚至包圍啊。
這些年主公的成長真是了不得,從戰略眼光來看,已經遠勝他這個老師了。
童遠說道:“徐將軍可以帶領李通、賈逵、呂建、劉辟、龔都、趙昂等一萬多兵馬,向北穿插,斬斷冀州與幽州連接的主要道路。”
“屆時佯裝攻擊幽州,實際上從東北方向攻擊易京城塞以外的袁軍。順勢可以接應公孫度上岸,一起在易京城塞會師。”
兩人又討論了其他細節,例如徐榮展開大穿插以後,童遠以步兵為主正麵猛攻,又讓去卑展開小規模穿插,儘可能消耗敵人有生力量。
勾勒出整體方案後,他們立刻組織各部進行準備。
第二日,徐榮率領上萬人馬浩浩蕩蕩地出擊,其大張旗鼓的樣子故意讓淳於瓊部發現。
淳於瓊久經沙場,立刻判斷出這是要繞過他們威脅幽州與袁紹主力。沒有任何猶豫,他立刻派人傳信袁紹。
另一方麵,袁軍士卒議論紛紛。
有人以為敵軍不打算正麵攻擊而采取繞後的辦法;有人擔心起側後方,認為應該加強側麵防禦陣地的構築;有人私下裡認為應該後撤,保證淳於瓊與袁紹兩部緊緊貼住,不給切斷機會。
出征一年有餘的袁軍早已沒有嚴格軍紀,基層士卒與上麵的將軍、士族、豪強地位懸殊,根本沒有合理的溝通渠道,所以就這麼一件平常事,搞得全軍心思各異。
再加上淳於瓊好酒貪杯,平日根本沒有精力整頓將士,這種軍心渙散的局麵瞬間擴散。
淳於瓊關鍵時刻不敢大意,他與呂威橫、韓莒子整個白天披掛防衛,生怕遭到對方包圍夾擊。
幸好這個徐榮領軍離開越走越遠,危險似乎一點點遠去。
可是他不敢大意,謹防童遠夜裡攻擊。
與袁軍對基層宣傳的上黨戰役打平不同,作為中高層將領,淳於瓊等人知道那一場戰役中,袁軍在夜間被反複蹂躪,連斥候隻敢白天出動。
所以白天一過他們更加緊張,點燃大量火把照明,嚴令全軍準備作戰。
可是直到三更,全軍實在有些疲憊,軍紀早已渙散的部下竟然席地而睡。更有些屯長、隊率私自回到營帳,睡大頭覺去了。
淳於瓊看到時間已經這麼晚了,乾脆搞點小酒喝喝。
他與呂威橫、韓莒子自己找了個營帳,也沒人看見,先爽快爽快。
可是這一喝就止不住了,一壇又一壇,吹牛又吹上了天。中途出去放水也看到大營安安穩穩,士卒各自誰覺就讓他們睡唄。
直到剛過五更,突然聽到有人亂喊亂叫。
三個主將既沒聽到,也沒讓告訴其他人他們的位置,仍然神遊醉意之中。
呂威橫說道:“那個什麼麴義牛什麼牛,不就是會練兵嗎。我看他也不是會練兵,分明是裝備好罷了。”
韓莒子也說胡話道:“還有那個顏良跟個野豬一樣,打仗就是往前衝這一招。我看他就是平時吃肉多,彆無其他本領。”
那淳於瓊更是狂妄,說道:“那些臭謀士除了胡吹亂侃什麼都不會,憑什麼比我更受袁紹器重?!”
“沮授、田豐就是白麵書生,還想對我等指手畫腳,袁紹遲早剁了他們。”
“郭圖、逢紀仗著自己資曆老,好像袁紹多器重他們似的。呸!在我的家世和資曆麵前,他們都是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