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這邊走得是丘陵小路，也阻擋不了他一洗前恥的鬥誌。
“看到了，殺！”
閻行也同時看到了對手，指揮騎兵先聲奪人。
“開始了！”距離馬超僅有一裡的童遠清楚地聽到前麵的馬蹄、號角和廝殺聲。
“開始了。”韓遂並沒有停在後方，反而麾軍靠向東山。他左右兩邊都傳來隱隱約約地號角戰鼓聲。
雙方戰兵超過十五萬人，總兵力超過三十萬人的涇源大戰，終於爆發。
馬超撞上了王異，閻行對上了張既，一上來就是主力之間的血戰。
河穀平原南部，張既統轄的無畏軍經遠衛，先是察覺到大地隱隱顫動，接著是劇烈抖動起來，突然一瞬之間，迎麵的濃霧之中，探出了無儘的敵軍旗號。
緊接著密集的號角、馬哨、呼喊聲接踵而至，不給任何喘息時間，大批騎兵就徑直衝殺過來。
經遠衛都是久經考驗層層篩選，近戰步兵全都裝備紮甲和鐵盔，複合弓及強弩兵也有半數有這等裝備。
而且他們早就在前排準備好密集陣型，等著敵軍上來送死。
“放！”複合弓手先密集拋射出一輪鳴鏑。
閻行前排騎兵多手持弓箭，準備胡亂騎射擾亂陣型。射程劣勢的他們，聽著嘶鳴聲由遠及近，就好像要鑽進耳朵一樣。在四周一片混亂中，他們顧不得等待號令，匆忙拉開弓將輕箭頭射出。
射出非常倉促，又有鳴鏑分散注意力，使得準度大減，密密麻麻的箭支持續拋射而出，可驚慌之下能夠到一百二十步距離的不足三成，命中與殺傷更是低得有限。
更要命的是，他們沒有頭盔盾牌，隻能誇張地做出躲閃動作。一時間陣型混亂，後排的甚至有人撞了上去，搞得人仰馬翻。
閻行卻沒有受到影響，因為正麵他的騎兵在正麵衝鋒的同時，已經朝著張既左右兩翼繞去。
對手是步兵為主，左右兩翼一裡之內，沒有其他敵軍，這不是給他機會包圍擊潰嗎？
僅僅半注香時間，他就從三麵圍攻張既。
經遠衛陣線被箭雨覆蓋，響起雨點般的叮叮當當聲，散亂飛舞的箭支轉眼便插滿了周圍的地麵，如同長出了一堆雜草。
可多數輕箭沒有命中，即使命中也被紮甲的層疊甲片擋住，甚至連鐵片也無法損傷，就跌跌撞撞地垂倒在地。
無畏軍卻冷靜有序地展開還擊，每次都是齊射人群區域，搞得閻行騎兵不敢紮堆，甚至胡亂奔馳飛射。
從場麵上看，騎兵這邊氣勢驚天，不停奔馳的騎兵似乎隨時可以吞噬呆守原地的步兵。可實際上，步兵們陣亡少，負傷也多是輕傷，騎兵們隻要掉下馬，不管還有沒有氣都被自己人踏成肉泥。
閻行知道不能對耗下去，此時最好由他親自帶領重騎兵衝陣，或者乾脆讓羌人牽製這個難對付的家夥，他轉移對付其他目標。
作為韓遂賬下第一勇將，甚至是自認為的西涼第一勇將，他當然選擇第一種。
“弓騎兵全力牽製敵人，重騎兵隨我衝其西北角！”
閻行在濃霧的掩護下，率領重騎兵對準張既西北角列陣。
海量的弓騎兵依然在遊走騎射，略微疲憊的他們在閻行的死命令下，堅持了一輪又一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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