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酈、閻行經驗豐富,張既出擊以後他們就第一時間得到消息。可是礙於身邊沒有後備兵馬,所以乾脆加緊攻擊楊阜、杜長。
閻行親自帶領重騎兵反複掠陣攻擊,皇甫酈坐鎮後方以重步兵配合閻行重騎兵,估計最多半個時辰就能擊潰當年的新西涼軍。
可是,先零羌隻一炷香就敗走了,而且徹底被擊潰,沒有一個時辰是回不來了。
更要命的是,張既沒有朝著他們直接撲過來而踏入火攻準備區域,反而占據了他們側後方,遙遙對峙。
閻行大怒,不甘心準備自己與皇甫酈準備的火攻陷阱就這麼白費,想要派人攻打張既,然後詐敗引誘他們過來。
可是皇甫酈阻止了他,表示這樣做意圖太過明顯。那張既能聰明地選擇迂回側後,而非直接撲上來,就說明他不是會中這種計策的人。
閻行急道:“那該如何是好!他在我軍側後,隻要敵軍再來人過來,就有被包圍的危險。”
現在,皇甫酈、閻行、韓節和羌氐猛攻正南的楊阜,東南的杜長,西北卻被張既掐住。一旦東邊有新西涼軍過來,他們就處於三麵被圍的狀態。
更何況,他們已經接到韓遂的通知,那童遠藏了7000多騎兵在東邊山中,其中有3000多具裝騎兵。這些人過來,他們可萬萬抵擋不住。
皇甫酈當然比閻行更清楚這些。
他說道:“你我和韓節的兵馬稍微休整,暗中保持往北退卻道路的暢通。同時,責令鐘羌和氐王楊騰、楊駒投入全部兵力,爭取吃掉楊阜、杜長。”
閻行心中一驚,這個意思是能勝最好,如果遭遇襲擊他們主力也能先逃離戰場。
真是與韓遂一般陰狠啊。
但確實是條好計策。
他們依計行事,讓嫡係暫時休整,警惕張既靜保護北方道路。而羌氐聽了許諾的豐厚獎賞,果斷投入全部主力,一擁而上。
涇水北側被壓縮至很小區域的楊阜兵馬,反而壓力小了許多。
方才對手是閻行的重騎兵和皇甫酈的重步兵,前者如庖丁解牛一般用騎兵專衝薄弱之處,後者正麵對戰根本不輸屯田軍。
現在羌氐一擁而上,反而
組織混亂自相踐踏,屯田軍每放一批箭刺一排槍,就能讓缺甲少陣的敵軍哀嚎著倒下許多。
楊阜、杜長兩部屯田軍的正麵壓力減小許多。
可是也有不利的情況。
由於羌氐人多,且悍勇魯莽,許多敵軍不顧會不會遭遇伏擊,紛紛從兩翼泅渡涇水,完成了對屯田軍的合圍。
雖然羌氐人無法再遊入水中,從河裡夾擊他們,可乍看上去黑壓壓一大片,還阻斷了傷兵轉移和補給運輸。
短時間沒威脅,長時間影響很大。
“嗚嗚嗚!”
震天的新西涼軍號角聲響起。
大量無畏軍重甲騎兵出現,他們直接擊垮了圍攻杜長的氐族兵。
徐榮、徐儉父子麾軍擊殺了楊騰楊、楊駒父子,又驅趕敗兵往鐘羌這邊趕來。
鐘羌兵馬見狀立刻就撤,軍吏趕緊發號施令,警告任何靠近者格殺勿論。
可是擁堵的氐族敗兵臉上滿是恐慌,誰也不理會他們的警告,甚至對阻攔和威脅的羌人先起手來。
誰擋他們逃命的道路就殺誰,即使他們不手,後麵的人也會推搡他們往前推擠踐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