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糧食可通過睢陽渠和白溝,集結到鄴城以東。西門渠也保證當地灌溉和東西向的轉運。可是北邊若用陸路運輸,莫說遼西就是到涿郡也要路上吃掉三成。”
“從鄴城向北有多條大河與湖泊,可是袁本初寬厚有餘,卻缺少務實。這些河流完全可以修建水利支持屯田,再將屯田之糧轉運幽州,支撐北疆的安寧。”
牽招感歎道:“素聞主公屯田名揚天下,今日才知這運河既能灌溉又能運輸,一下子解決糧食轉運的問題啊。原來這才是主公屯田的深層妙用啊。”
“嘿”曹操得意地看著牽招。
“這個道理不很複雜,可是要做到很難,估計這天下除了吾,也就隻有另一個人能做到。”
牽招想了想,回道:“主公說的是童遠吧。”
“哈哈哈,牽招將軍不僅守衛邊疆能力卓著,政治謀略也比我賬下多數人高出不知道多少。”
“童遠可以做到,因為亂世中一般郡縣無法組織人手組織修建運河,屯田出於組織能力和一定的軍事目的,卻可以做到。”
盧毓問道:“主公,這條平虜渠又將在哪修建?”
曹操身手往南一指,說道:“就是吾剛剛渡過的滹沱水。盧毓先生對此水可有了解?”
年方二十歲的盧毓按說對於地理應該沒有那麼熟悉,不過他是盧植的幼子,也是唯一在世的兒子,其經學天文地理軍事繼承其父,幾乎無所不通。
“這滹沱水曆史悠久,不過頗有惡名。中記載叫做惡池,現在也有人稱呼其為惡沱水。”
“這條河流非常湍急,而且水量不定,經常爆發急促的洪水,可有時又乾旱的露出乾裂的底部。滹沱水中下遊這一帶屢受其害,是冀州最窮苦的地方之一。”
曹操歎息了一聲,此地在袁紹統轄之下已有十年,竟然還是這般景象。
更糟糕的是,蹋頓已有匈奴冒頓,鮮卑檀石槐之誌,現在擔任烏桓大單於,不久就能組織起十萬騎兵。
偏偏袁紹縱容其發展,還給予土地錢糧和官職,此混招堪比當年請董卓等群雄來洛陽。
當然,這兩個混招也可能是故意的,畢竟他袁本初天下士族之首一向自命不凡,想要借烏桓兵吞天下也不是不可能。
曆史上百年之後,這樣的事就真的發生了,結果……
袁紹究竟是蠢,還是和百年以後的司馬諸王類似,隻能假說。不過,他的兒子倒是與司馬氏諸王如出一轍。
曹操不會給袁紹兒子機會,讓他們將曆史悲劇提前一百年上演。
“這條運河兼具運糧和防洪的功能,董昭率領一批有經驗的屯民,很快就會運送物資抵達,還需要盧毓先生征召民夫,找熟悉本地的人迅速挖掘平虜渠。”
“諾!”
曹操又對牽招說道:“蹋頓稱了大單於,很快就會入侵劫掠以提升威望,將軍速速領兵北上,不讓胡虜劫掠破壞。”
“諾!”
曹操整了整鎧甲,袁譚這邊迅速潰敗,可是仍有2萬大軍,如果其背棄大漢投靠蹋頓,日後為其帶路反攻,那也是後患無窮。
能不能全殲袁譚,眼看高乾、高柔那邊的動作了。
高乾被袁譚排擠,此時曹操進軍奪了半個河間,袁譚又責怪高乾守禦不利。
高柔這邊早與潛於地方的國淵取得聯係,知道蹋頓在北方崛起,袁曹兩家再打下去也是自損漢人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