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優質昂貴絲綢衣服,顯示出他家族定然不凡,再加上身材頎長、麵龐英氣十足,顯得極為與眾不同。但是,他的手臂、肩膀看得出來力量強橫,眼神還堅定有力,帶著一股凶狠的戰意。
董威盯著童遠說道:“吾乃臨洮董威,侍中董璜之子,現在護衛堂妹及父親、叔公的靈位。你真的能兌現你說的話嗎?”
童遠拜了一拜,說道:“有董威兄守護,想必車隊穩如泰山。我既然為是董家家將出身,有承蒙君女搭救,自然會竭儘全力。”
董威不依不饒,繼續問道:“我問你,你真的會保護好白妹,幫她對付王允、呂布嗎?”
童遠雖然來自後世,沒有親身體驗到這具身體本人的痛苦,但他後世二十一年歲月,一直視重信守偌為人生準則之一,朗聲答道:“我當然會兌現我的諾言。”
董威又說道:“你可以接受君女的安排,也可以跟隨我做護衛,順便出謀劃策,兩者皆可。”
考慮到自身的計劃,以及自己現在就有一屯一百人規模的軍卒調遣,一定可以有所作為。童遠隻好拒絕董威的建議,接受董白的安排。
三人又做了簡短的交流,根據董白、董威介紹,這祋祤縣駐有一曲兵馬,是西涼軍嫡係兵馬。
軍候、假候被騙去長安,估計已被監禁。車隊與幾名屯長取得聯係,他們會舉兵護送車隊向北邊的胡人區域逃離。現在就從這支兵馬中,抽調一屯直接由童遠指揮。
在給董卓等人上了三炷香之後,童遠領命離去。
出了大帳以後,他依然在思考應對策略。董白目前是按照她叔公的安排,向北逃亡胡人轄區。
可是,童遠根本不希望去投靠什麼胡人,更不希望百年後,這片土地以不佳的狀態,迎來巨大的時代變局。
這時,張丁帶了兩位壯漢走了過來。
張丁介紹道:“這兩位是響應我方的好漢。君女剛剛升李屯長為軍候,就由他來介紹一下吧。”
其中一名頗有精神的漢人說道:“祋祤曲李震拜見童少君!全曲一共五屯兵馬,共計五百兵卒。末將原是第五屯屯長,現在負責全曲,並將第四屯徹底交給童少君指揮。”
另一位頭係小辮,赤膊臂膀的胡人漢子朗聲說道:“第四屯屯長於潑琅,聽候童少君差遣。”
“軍中一般直接稱呼我‘胡琅兒’,本屯百名將士,漢胡各半,均為百戰老兵。我等跟隨董公征戰四方多年,定為董公報仇雪恨。”
童遠心中微微期待,“好,李軍候、胡琅兒。可以告訴大夥,不久後董家正在集結數十萬大軍,不出半月即可殺回長安、三輔報仇雪恨。”
“善!”
回到自己賬中休息,童遠將信息彙總,謀劃後續安排。
東漢兵馬建製成熟,以五人一伍,兩伍一什,五什一隊,兩隊一屯,五屯一曲。一曲的軍候統轄五百兵馬,屯長則率領一百軍卒。這兩層類似於後世的營連級單位,也是這個時代軍隊的中堅力量。
從一屯兵馬開始,剛好能讓他適應適應,就算有太多謎團和可怕的追兵,但他大概知曉後麵的進展,倒也有些辦法。
第二天,一開始他們還在大漢的土地上前行。
此時黃土高原還不是後世的景象,樹木和農田裝飾著翠綠美麗的大地,途中還有幾間農莊,偶爾會遇到趕路的商人或是農夫。沒想到離長安、三輔等地越遠,環境更好,與童遠後世對陝西山西溝溝壑壑的認知完全相反。
車隊所走的道路也比較平整,秦直道與漢直道連通關中與河套。這條道路由於時常使用,並沒有隨著南胡人南下而荒廢,反而成為當時長安——河套——陰山商路的組成部分,也就是漢與匈奴等各部之間重要商路。
拜這條道路所賜,車隊一行迅速深入北方。不遠處可以看見陰森森的山丘直直的伸向天際,有些山丘上還有看來十分險要的古堡遺跡。這些其實大多是西漢對抗匈奴之時修建,現在卻已經殘破不堪。
一路上童遠雖然乘坐在馬車,但也沒少花時間與四屯士卒談心交流。
屯長胡琅兒,幾位隊率都是董卓軍舊部,手下士卒大多痛恨王允、呂布等人詭詐的嘴臉,對把持朝政的士族毫無好感。
尤其是胡琅兒本是西涼歸順的匈奴頭領後人,但因地方官吏百般欺壓,導致還手過重竟然致死,所以逼不得已流亡各地,最後被臨洮董家所救收為護院,一步步靠武勇膽略,成為軍中屯長。
夜幕下,為了增進彼此的了解,他沒有去大帳和主要軍吏一同享用羊肉,而是與十餘兵卒圍坐在火堆旁,席地而坐吃胡餅喝羊湯
一名漢人什長問道:“童少君可吃得慣這胡餅?”
他笑了笑,剛要回答,就聽到有人大聲呼喊!
“不好了!有一隊兵馬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