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白心裡也知道,她和童遠這點兵馬無論如何打不過。特彆是最為能打的徐榮在那邊,這個人用兵老練狠絕,卻因為出身遼東並非董卓的嫡係,所以勸降也沒有什麼希望。
即使她嘴上毫不放鬆,但內心知道可能是死定了,所以不免有哀傷的感情流露出來。
正僵持間,董威從童遠身後走進堂屋,也不多禮,跪坐下來直接勸道:“這次非比尋常,白妹還是聽話比較好。”
董白聽了之後,肩膀微微顫動,她的心中隱隱陣陣疼痛,眼中竟然閃現依稀淚光,強忍住淚水說道:“我真的不願去河東,那樣就離複仇遠了。”
董威說道:“我們確實不能再躲藏了,但也不能不珍惜自己。既然童少君早先選了這裡,又認為局勢一定會倒向我們,我們就待在夏陽堅守如何?”
董威看向童遠,微笑示意。
童遠會意,溫和地說道:“既然這樣,那請君女和董威兄安心待在夏陽縣城,我會讓張既組織民兵協同張錄兵馬守衛這裡。”
“不過可以放心,敵人不拿下合陽城,就不敢大軍無視合陽我軍直接撲向夏陽。遠一定率領新軍將士堅守城池,並爭取他們投誠我軍。”
董白止住悲傷的情緒,眼神也漸漸恢複往日的威風和高傲神色。她最終同意了童遠和董威的辦法,但是強調童遠一定保護自己的安全,不能犧牲自己。
童遠拜彆董白,走到前院看著統治還不到五日的夏陽的天空,不住暗自歎息。曆史上董白在董卓遇刺之後很快香消玉殞,這次雖然掙紮一番,真不知道這一關能不能化險為夷。
“童少君也會緊張嗎?”
董威自背後走來,麵帶微笑追上童遠。
兩人就這樣在前院景觀旁邊四目相對,隻見董威英姿颯爽,渾身透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氣質,身上雖然穿的是錦衣服袍,但舉止投足毫無尋常文士一般的儒氣。
童遠抱拳回答:“我軍必勝,王允雖然一時得逞,但他倒行逆施,無法容下西涼軍甚至呂布並州軍的存在。我相信不出數日,敵人定然自亂陣腳。”
童遠心想:“自己還是知道曆史走向的,王允很快覆滅的事情肯定不會錯。自己已經掌握一千裝備精良的職業武裝,再配合一縣之力,不會輕易服輸的。”
董威麵不改色,仔細打量了童遠一番,隻覺他雖然算不上孔武威猛,卻也是氣定神閒,勝任一縣統帥綽綽有餘。
“我很好奇你為什麼如此自信,不過這些時日以來的所作所為我都看在眼裡,不得不說十分佩服。既如此,有勞童少君謹守合陽了。”
“善”
童遠不知為什麼每次麵對董威,都能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似乎他除了身姿矯健外,還帶有審視獵物一般的眼神和心態。
他也沒時間多想,離開院落與駐紮夏陽的張錄交流張既組織民眾撤離和協同守衛等事情之後,直接趕回合陽。
……
與此同時,上郡故高奴縣境內。
平整的草地上滿是散落的箭矢,周圍的營帳大多已經被利刃撕裂,如果仔細看還會發現地上扒著不少人一動不動。這裡是羌胡某一部落,顯然剛剛被人屠滅。
“可惡啊!這個部落也沒有。”
這個聲音的主人不是彆人,正是根據零碎情報和些許痕跡追殺而來的呂布。在消滅了兩個小部落,一個兩千人以上的大部落以後卻一無所獲,氣的在那裡跺腳怒罵。